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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垂露循长阶而上,爬楼爬得燥热力竭,被院中的深秋冷风一吹才冷静了几分。
【朝露,她刚才说……说了什么来着。】
[您可以随同门弟子下山采买货品。]
【对,我能下山了。】
来这里也有一段不短的时日了,但她的活动范围始终不过这一亩三分地,目前解锁的地点只有攸心居、山门、武场、柴房这四处,她甚至连绝情宗正殿都没去过。
如果能去山下看看,便可大致了解这片江湖的经济文化发展到了何种水平,往后行事也能有个底。
看来,萧放刀并没有要软禁她的意思。
只是……
【她方才为何打我?】
[虽然她对您进行了疑似攻击的行为,但我认为那并不能被判定为“打”。]
【你又懂了?】
[如果您的身体受到伤害,体力值会下降。]
许垂露心道也是,虽然萧放刀闭关时总是一脸“等我出去就把你们全都杀掉”的阴戾神情,但她若真要伤人根本不必用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随便一掌就能叫她原地暴毙了。
当然,另一种被她早早否定的可能就是萧放刀故意吃她豆腐——绝情宗的名字不是白叫的,身为宗主,她自然得好好贯彻这两字箴言。倒也非她自作多情,萧放刀若是用力击中的那几处关节要害,足以致她伤残,但这种不轻不重的佻巧拊拂又……委实越过了正常社交距离。
那么萧放刀此举究竟有何用意呢?
【对了,她先前说“教我几句”,这人还没风雅到出个关便想吟诗一首的地步,所以……】
那场“切磋”已经让她对武人粗暴的逻辑有所领教。
【她一恢复内力,就教了我几招?】
[您的猜想是合理的。]
许垂露觉得不行。
这种挨打式教学不仅没能让她领悟到什么武学真谛,反而令社恐人生出许多芜杂混乱的顾虑。
下次得和萧放刀商量商量。
[只要您向她提出请求,她一定会应允的。]
朝露积极附和道。
许垂露愿称朝露为——萧放刀忠诚的喉舌。
【……我现在要提前准备待购物品清单,这里没有纸笔,你帮我记在系统里吧。】
[好的。]
她回到屋子,坐在铜镜前,把刚刚被吹乱的长发再次梳好束起。
镜中人面上还余着一抹运动后泛起的潮红,像是在柔白宣纸上晕开的一块妃色,它不亮,也不艳,只为昭告世人这张纸不再是一片缟素。
她用手背托了托两颊——似乎的确比刚来时丰盈了些。
果然,工作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没了工作压力之后,她每日的生活可称惬意。轻水和平水的特性已被她研究得差不多,剩余时间她多半是在系统里画画,而且玄鉴和萧放刀都不是多话的人,这点社交不会给她带来不适,反倒成为一种不错的调剂。
就连熬夜的恶习也因没有手机和其他娱乐设备被强行戒掉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实在不能更健康。
志气消磨,肥肉增长,正常极了。
[宿主,或许您只是因为多穿了几件衣服,才产生了体重增加的错觉。]
倒也不必连这都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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