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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
来此之后, 许垂露早已摒弃了熬夜的恶习,平日这个时辰她早已见了周公,但眼下她半张脸埋在被褥里, 不为保暖,而是为压住嘴角笑意。
没办法,白日的可乐之事实在太多, 玉人在侧的静谧午夜更是让人喜难自抑, 但为了不搅扰萧放刀休息, 她没发出什么响动,只用一双眼睛的睁睁闭闭消遣长夜。
“在笑什么?”
身侧忽地传来一声无奈问候, 许垂露疑窦顿生:“你是怎么发现的?”
“呼吸。”
许垂露翻过身来, 调整了一下姿势:“你……是被我吵醒还是也睡不着?”
“……有话便说。”
许垂露知她这是愿陪自己聊天解闷,心中甚觉满足, 但她未显自得之色, 反是压下眼尾不合时宜的笑意,矜持地清了清嗓子:“嗯, 我觉得……会不会太快了?”
“什么?”
“风符如此反应,显然是因为事发突然、毫无预兆。她觉得难以接受也很正常。”
萧放刀并不认同:“她不是因为这个才哭。”
许垂露原本只想诱她说几句好听的,譬如“情之所至,岂能算快”, 或者“此言盘桓心间已久, 不能再晚一刻吐露”云云,谁料萧放刀居然如此认真地否认了她的话,引得她也开始思考风符哭嚎的真正缘由。
“那是因为什么?”
“她被我与师父教养长大, 始终认为世上没有什么比我二人和绝情宗更重要。在她心中,我们亦是这样想的。她将这视为一种不曾道出的誓言、不可悖逆的信条,而我的话使她怀疑起她对我的了解是否存在偏差。”萧放刀顿了顿, 又道,“至于师父与施掌教……她应是从白行蕴那知道的,今日我提及此事,又令她想到师父过往,两份打击累叠,才致她失控。”
“唔,她好像还是不大明白。”许垂露道,“我的存在不影响你身为宗主、长辈的责任,亦不是要将你分走一半,更不是要取代你心中其它重要之物的位置。”
萧放刀嗯了一声,忽地放轻了声音:“其实,我今夜无法入睡,是在想一个人。”
许垂露心头一跳,按捺住心中雀跃,配合道:“……谁?”
毕竟在这寂寞长夜,除了刚刚确定关系的新晋女友,萧放刀还能想谁呢?
“白行蕴。”
许垂露:?
“我始终不信世上存有化解孤心的办法,也不信白行蕴会做这种于己无利的事。”萧放刀眸色深沉,“除非,他对风符动了真情。”
“啊?”许垂露已经完全跟不上话题走向,“虽然也……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你有何根据?”
“没有。”
“……”许垂露思索道,“从风符的描述中,我看不出来这一点。若他真有此意,又岂会做那些令她难堪的事?”
“我想,他恐怕是到凤诏之后才改变心意。”
“你是说……同心蛊?”
萧放刀阖目道:“不错。他正是在得知风符不会喜欢他后才动心。”
“为什么?”
这就是江湖人的叛逆吗?
“因为他看到了风符。”萧放刀注视着眼前之人,“或者说,风符走出、挣脱、击碎了他高高在上的俯视,于是,死心和动心就在一念之间。”
“可是他所做作为,俱是为了和她撇清关系。”
“这不正是风符想要的么?”
许垂露沉默片刻,目光不定:“你——”
“嗯?”
“怎么一夜之间就懂了这么多?”
萧放刀皱起眉头,似乎不满她语中的轻视:“我本就是懂的。”
“如果你说的是真相,那这一定是两人都不想挑明的真相。”
“真相总是如此,荒谬可笑,又带不来半点好处。”
许垂露眼神柔和,语气却甚是笃定:“宗主,你有事瞒我。”
“……”
萧放刀微微垂目,暂未应答。
“你同我说这些,是想试探我究竟想不想知道真相?真相或许并不重要,但有关你的一切,对我来说都重要无比。”
萧放刀呼吸一紧,许垂露不自觉间又靠近她几分,因不曾习过吐纳之术,对方气息起伏随情绪而定,是她难以推拒的真实与生动。
“苍梧……并未将我的病情告诉你。”
许垂露闻言讽道:“宗主对自己真是颇有自信,她的确只跟我说了些语焉不详的废话。”
“你费心想出解决无阙之法,是为让我存求生之念,但即便我十分万分想活下去,结果也未必能如人意。”
许垂露顿时把被褥卷得更紧,整个人只露出一双哀怨的眼睛。
萧放刀只得稍稍避开她的凝视,低声道:“所以,我可能既无法给出热烈的笃爱,亦做不到长伴你一生。”
她说得恳切而真挚,却没有分毫卑怯愧疚之意。她只是将自己的“无能”如实陈述,不以此为耻,更无悔改之心。
萧、放、刀,萧放刀啊……
“你为何不说你能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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