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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云桥”赫然变成了“源庭桥”。

许一啸蹙眉，忽然想起灵妖王的那句“高山低谷溪水流”，源庭桥说不准也和这句话有关系。

这东西可以回家再琢磨，当下要做的自然是回家。许一啸看向贺渊，平静怡然地道：“回家。”

“妖市哪有那么容易出去？”贺渊懒洋洋地叹了口气。

妖市里虽然现在被空置了，但并不是幻象。

许一啸一开始以为整个妖市都是幻象，结果妖市里的活物才是幻象，而妖市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沉默片刻：“那怎么走？”

“叫声哥哥就告诉你。”贺渊眼眸含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贺渊总是这样，贱兮兮地说话挑事儿，许一啸一直觉得自己这么久不揍他真是个奇迹。

当然，揍也是揍不过的。

许一啸平静地看着他，没什么表情地说：“还是在这里等死比较划算。”

“来逛妖市，妖们为了利益，都希望来客逛到尽头。”贺渊淡声说：“我们只消走到妖市尽头就可以了。”

许一啸向前望去，一望无际的暗色下，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灯火阑珊。

一向没多大耐心的他动了动嘴唇，“还有多远？”

贺渊笑了笑：“再走两个小时吧。”

许一啸：“……”

路很长，街道两边的灯笼发出橘黄色的暖光，一人一妖自在散漫地走在其中，落下两个交织长影。

街道上还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真是长夜漫漫，这么多灯笼，真浪漫。”贺渊似笑非笑地说，身旁的下一秒就给除了他意料之中的反应。

“可以闭嘴么。”许一啸说。

＊

趁着天还没亮，一人一妖长途跋涉地从几千里远一个雾道甩回家。

夜色下的城市灯光璀璨若星河，卧室里，许一啸站在落地窗面前，看着灯红酒绿的城市，给好友关晨拨通了个电话。

这会儿凌晨快四点了，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

紧接着是关晨没睡醒的声音，嘟嘟囔囔地，有些口齿不清：“咋了一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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