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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思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我在发现这件事后，就已经把感情抽离出来了。”

贺渊只觉得心脏一紧，呼吸好像都被遏止了。

端木思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如果没有赵斌文，你会欢迎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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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贺渊听见端木思轻笑了一声，随后，场景忽然换了。

贺渊看着人来人往的妖市街道，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之后，他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那个熟悉身影愣了好久。

妖市也是卖妖神的，端木思就是在妖市上一眼看中了贺渊。

当时，猫妖分好几个族，贺渊所在的猫族却难逃厄运，以至于后来家破人亡，他成了唯一一只活下来的猫妖，被妖市的一个商妖捡着了，就拿出来卖了。

端木思那时候已经有了个徒弟，也有了个养子，手头正好缺个缚灵师最重要的一环节，看他合眼缘，所以才将他买了下来，带回去养着。

贺渊有时候会感叹，其实年少的倾慕，不过是过往的执念。

可是执念名为执念，就是刻骨太深。

贺渊终于清楚了赵斌文这大动干戈的原因了。

其实也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儿 ，就是为了让贺渊明白，他和端木思也曾两情相悦，然后……然后借自己的手，杀了许一啸么？

当他从雪兔的能力下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雪兔的踪影，关晨和许一啸挨着躺在地上，三只妖神也歪七扭八地躺在一边，他们都闭着眼睛，脸色苍白。

贺渊蹲下/身，垂眸看着许一啸。

许一啸的唇色一直很浅，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苍白了。他闭着眼睛，睫毛微颤，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贺渊的手指轻轻扼住许一啸的脖子，他知道，只要自己稍一用力，许一啸就死了。

但许一啸不能死，无论因为那个方面，于情于理，都不该死。

许一啸要是死了，赵斌文的计划就得逞了。他这么做，一直强调着端木思的重要性，无非就是为了让许一啸快点去死。

他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他只是看着这张脸，忽然就觉得，其实他认识的每个人都不是不可缺失的。

关晨不是，许一啸也不是，其实他们于贺渊而言更多的是过客。

贺渊甚至觉得，哪怕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端木思，恐怕也不是那个不可缺失的。

原来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真心。

最不缺的，也是辜负真心的人。

他们其实什么多余的东西都不缺，只是缺了想要交付真心的对象，也缺了值得交付的对象。

他有想要交付真心的对象，可惜他是神，世俗的批判叫他不敢想，于是神明成了他有心无力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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