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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带你环游江城。

江已一周大约去云成美那儿两三次，但饶是这样，徐文清都奇怪他怎么老不在。

江已：“……”

作为失约的补偿，他订了一辆保时捷送给徐文清。

不知真相的徐文清瞬间原谅了他的多次“抛弃”，还笑呵呵地问他新欢是谁。

“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江已是这么说的。

徐文清却来了兴趣，“连你都说漂亮，那得多绝色啊，哪天带出来给我们长长见识呗。”

江已抖完烟灰随口敷衍道：“有空再说。”

“啧啧啧。”徐文清撇嘴，“看样子是真漂亮，你都舍不得放出来。”

江已扯了扯嘴角，漂亮是真漂亮，不能出来也是真不能出来，徐文清会和他拼命的。

说来江已还真不知道徐文清为什么这么维护云成美，于是他就问出来了。

徐文清不疑有他，尴尬地咳了两声后，他说出了实话，“就……小时候吧，我喜欢过他。”

江已手中的烟，被狠狠地揉皱了。

结果徐文清又补充道：“女装版的。”

“真的，你是没看过他小时候，长得和洋娃娃一样，巨——好看！”徐文清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夸张。

“是吗？”

“当然，我是没看过你小时候。”徐文清暗暗夹杂私货，“你要是给我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没准我就觉得你更好看了。”

回应他的只有江已的一个字：“滚。”

他们聊天后的半个小时，云成美从小到大的所有照片被悄无声息地放到了江已的桌上。

于是，被可爱到的江已在晚上破例多去找了云成美一次。

这天晚上他做的有些狠了，云成美最后是累晕过去的。然而凌晨时分，江已却被怀里的动静吵醒了——云成美坐了起来。

江已起初没有在意，还帮他顺了顺皱巴巴的丝绸睡衣，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缓慢地坐了起来，刚准备靠近，云成美却突然掀开被子下了床。他没有“发现”江已，径直离开了房间。

江已对上他失焦且没有感情的双眼，只一瞬间他就知道：云成美梦游了。

他一言不发地也跟着出了房间，此时云成美已经坐定在钢琴前了。

他没有立刻弹奏，而是双手紧握，嘴里喃喃自语——他在祷告。

大概过了一刻钟，他停止了祷告，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抚上了黑白键，他弹的是舒伯特的《小夜曲》。

他在思念他的家人，江已突然意识到。

他靠在房门边，静静地看着云成美一遍又一遍地弹，从面无表情到泪流满面。江已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他这才发现自己对云成美的了解还不够。

他为什么哭？那不仅仅是思念的眼泪，他的表情里还带着愧疚，他为什么愧疚？之前的祷告现在一看，也变成了忏悔，他为什么忏悔？

人心是复杂的，饶是江已再细致，他也看不透云成美的内心深处。

然而，这只是他第一次撞见云成美梦游，之后的一周，江已来了四次，云成美的梦游也持续了四天。

从清醒时的相处来看，他并不知道自己晚上做了什么，江已也没打算告诉他，他只是无形中多了很多陪伴他的时间。

他给他做饭，听他弹琴，教他下棋，他好得让云成美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最近好像不是很忙？”他试探地问道。

江已落下一粒黑子，再吃掉他的白子，说：“嗯，淡季。”

云成美点头，“哦。”

他们彼此默契地避过了“春天”。

可是江已说谎了，这段时间正是他最忙的时候。他的身上每天都不可避免地沾上硝烟味和血腥味，他每次过来时必须先洗澡然后连抽好几根烟，才能勉强盖住这种不会出现在正常人生活中的味道。

他用曾经“同类”的鲜血铺出了一条路，一条能让江家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的路。

——

周日一大早，江已带着云成美出了门，但没有告诉他目的地。

下楼后，云成美看着空荡荡的路面，疑惑道：“我们不坐车吗？”

“坐。”

“可是……”云成美的眼睛里明显地写着一句话：“车呢？”

江已习惯性地捏着烟，烟雾弥漫中，他笑了笑，“先走着。”

他神秘的态度让云成美不由有些好奇，跟着他出了小区走到一个红绿灯前。

江已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该过马路了。”

到了马路对面，云成美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公交站台，深刻怀疑身边的人是不是真的江已。

“怎么了？”江已好笑地看着他，“今天我们就坐这个车。”

云成美也只是惊讶了一会儿，但并不抵触，只要和江已在一起。

“我还没坐过公交呢。”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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