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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那不是闷死了嘛，”慕黎揉着脑门，“哎哎，阿珩哥哥你怎么来啦？”

萧珩扶额，“还不是有人说你天天作妖，上房揭瓦，宫人都快管不了了，朕来看看南苑还在不在。”

慕黎翻了个白眼，“到底是哪个多嘴的，看我抓出来不喂了食人花。”

“你说什么？”慕黎，“你给朕老实说，你宫前门边种的那一排红不红绿不绿，像花不花的是什么？”

“食……食人花啊。”

“什么？”萧珩眼睛都要跳出来，“宫里怎么能种这种东西！拔了！”

“不要！”慕黎面红耳赤，“你知道我为了得到那些种子费了多大力气吗，我是托人从万里之外运过来的，中原是找不到的！”

“那也不行！”萧珩锁眉，“宫里种这些东西成什么样！还有，你养的那些乱七八糟什么虫子啊蝎子啊都给朕扔了，一样也不许留！”

“你……”慕黎鼓着腮帮子，两只眼睛通红，彷佛下一秒就哭出来，“食人花不吃人，只吃虫子！”

“那也不行！”

“我就要养就要养！你欺负我！我……我去找……”说到最后几个字忽然不说了，慕黎垂下脑袋，一只手抹眼泪，“还找什么找，君翎哥哥都不在了……”

萧珩一怔。

慕黎蹲下身子，手指在地上划来划去似是找蚂蚁洞。

“要是君翎哥哥就一定站在我这边，”慕黎嘟囔着，“他好吃都会想着我，好玩的也都送给我，整个宫里就君翎哥哥一个人对我好，你们都坏，就知道欺负我……”慕黎被萧珩那么一凶想想自己一个人背井离乡本就委屈，如今最疼自己的人也不在了，越想越委屈，最后抽噎着哭起来。

萧珩静静地看着他，随后负手离去。

养心殿里，萧珩批奏折之余，总会用手轻轻摩擦白玉坛子的边缘，萧珩会对他说说今天朝上奏的什么事，哪个老糊涂又要变什么税，地方哪些个官员作威作福，如何打算，边关那边战事就在眼前，是打还是不打，今年收成怎么样，税赋如何，都会一五一十讲给他听，一道折子批完，就好像两个人一起看完一样。

清楚地记得入宫不久时每次他批折子君翎就坐在对面看书，偶尔给他添茶倒水，铺纸研墨。有一次他正为邻国逃过来的流民如何安置而烦恼，君翎道，“流民里多是农民，住在离咱们大褚国境较近的农民很多，那地方又冷地势又高，这样的话庄稼就算能种，播种的季节很短，生长期也很短，我让人打听了一下，那块地方人烟稀少，和人口相比，收成竟是不错。咱们大褚富裕，可能现在并不用得上，但若行军打仗，三年五载，粮草肯定会供应不足，我想……”

“你想屯田制时，可以用到这些流民？”萧珩笑道。

“嗯。”穆君翎点头。

“不错的主意，想不到你对一件不起眼的事都看得这样远。”萧珩轻刮了下穆君翎的鼻尖。

“跟阿珩看折子看惯了。”穆君翎笑着，冲他眨眨眼睛。

暖风和煦，吹动了眼前人几缕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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