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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看得人心里阵阵疼痛，小宫人们紧张不已，时刻准备着递东西。偶尔偷瞟一眼陛下，那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睛都不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依旧是冷漠。不过熟悉陛下心性的人都知道，只怕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几个来回下来，血是止住了，只是就算让孩子出生，也不知这大人还能不能活。

很有可能就在孩子出生那一瞬间血流成河。

只是，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陛下……”太医有些为难地看着萧珩，忽然枕上的人睁开眼嘶喊了一声。

“君翎！”萧珩抱着人，不让他乱动，嘴里的纱布掉下来，满是血，落在地上，穆君翎抓着被面挣扎，似要摆脱着无穷无尽的折磨。被折断手腕的那只手没有力气，只能微微蜷起手指颤动。

“君翎！君翎别动……”

穆君翎苦苦辗转着身子，像被人凌迟，孩子不停地踢打，完全不管怀着自己的人已如风前烛火。

萧珩抱着他，又不敢弄疼，只能把他的手按在枕上，紧紧攥在手里，似乎有一天夜晚穆君翎也曾这么挣扎，他不管那人的哀求，没有一丝怜惜，狠狠贯穿了他，而今穆君翎所有的痛苦都是他给的，包括这个孩子。

“你们愣着做什么！救他啊！救啊！”萧珩嘶吼着，带着一丝哽咽，随后抱着穆君翎抽噎起来，所有人都被吓住了，太医，医侍，宫人一个个乱成一团，太医把针扎上穆君翎的脚，手腕，心口，医侍缓缓揉着被顶得坚硬的肚子，顺着胎儿。

陛下竟然哭了。小宫人一个个腿脚发软，忘了该做什么，慌张地跑来跑去，煎药烧水。

“君后，请试着用力。”医侍伏在穆君翎耳边轻声道。

穆君翎被萧珩从后面抱着，腿被医侍支起来，有人一点点按着他的肚子，按得很疼，身下早已疼得没有了知觉，还是像有人拿着刀一样狠狠戳进来，搅碎他仅有的意识和微跳着的心脏。

“君翎，努力一点，你不想见到我们的孩子吗？萧珩吻着人汗湿的额头，轻轻揉着还有一点跳动的心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见到我们的孩子了，他很聪明，他叫念儿，会跑会跳，人见人爱，常常找爹爹……皱起眉头和你特别像……他说他很想爹爹，不想没有爹爹陪着他，想和爹爹下棋，玩沙包，想和爹爹一起吃山楂糖，他不到四岁就会背三字经了，想……背给爹爹听……君翎，你听见了吗？你不许有事，我陪你熬，一会儿就过去了，好吗？”萧珩抚着那人的脸，对医侍示意。

医侍得到允许，轻轻抚上腹顶，找准胎位，缓缓往下按压，医侍不敢用力，只能借胎动时把孩子往下推一点，只是轻轻的按压穆君翎都已受不住，又何况是推挤。“呃——————！！”穆君翎抬起身体用力，只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不过片刻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陛下，这样恐怕不成。”医侍慌了，太医们又急急施针，灌药，试图把人的意识唤回来。

“无论怎样，以君后为先。”萧珩淡淡地说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怀中人，轻轻擦着那人脖子上的汗，再那人咬得血肉模糊的唇上留下一吻。

穆君翎的意识被换回来，药又起了作用，似乎疼痛不是那么明显了。耳边被人唤着，似是叫他用力。

孩子……长得什么样呢？会像他吗？还是像自己……

如果可以，可不可以抱抱他？就一瞬，看一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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