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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没有人出一声，穆君翎咬着嘴唇，很是配合地把胎儿一点点推出来。

最后一次用力，一个小小的身体从腿间滑落，片刻，带来一阵响亮的哭声。

穆君翎眨了下眼睛，一滴汗水落下，随后，缓缓倒下去。

整个过程，萧珩静静地抱着他，没说一个字，没动一下眼睛。

穆君翎向后倒的时候，他缓缓把人接在怀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随后，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既然是你的选择，我陪着你就是。”

长皇子出生，本该万分喜庆，可没有一人说一个字，只是静静地看着床边的两个人。小宫人放下手里还在洗的帕子，擦了下眼睛，轻声叹息。

医侍抱着裹好的小皇子，想给穆君翎看一眼。

萧珩见状，接过来，轻轻递到穆君翎眼前。

“他叫念翎，思念的念，君翎的翎，整整四年，一千三百多个日子，无一日一刻不在想你。”

萧珩轻声道，看着怀中人，眉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还……我吗？”穆君翎挪了挪已经僵硬的嘴唇，轻轻吐出几个字。

很轻很轻，几乎只有呼吸的声音，萧珩凑到他唇边。

“还……恨……我吗？”

已经裂开的嘴唇微弱地颤抖着，发出一点细碎的声音。

萧珩的眼泪在那一刻如泉涌，不等穆君翎说完最后一个字就狠狠抱住了他。

“不会……不恨……再也不恨了，我爱你君翎，你听见了吗，我爱你，很爱很爱，从前是以后也是，再也不会骗你了……君翎，你听见了吗！我爱你！！”

额角的血顺着汗，混着眼泪滑下来，穆君翎拼命撑着一丝意识，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似要把这一生的分都看完。

“穆……君翎，再……也……”

穆君翎拼命喘着气，没被折断的手紧紧抓着被面，力气将被耗尽，穆君翎微微仰起头。

“穆……君翎……再……不欠你……什么”

烛火灭了一根，轻轻蠕动的嘴唇在那一刻忽然停止，穆君翎头一偏，倒在萧珩没有抱住的那一边，再也不动了。

抓着被面的手从被子上滑下来，静静垂在床头。

萧珩两眼血红，疯了一样摇晃着怀中人，搓着他的脸和手，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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