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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对我很好。”

“那现在呢。”老者立刻抓住他的手腕。

“现在……”穆君翎垂眸，随后缓缓一笑。

“现在，也对我很好。”

穆君翎含泪笑着，犹如小时候那个天真的孩子。老者眼里溢出泪花。

“小公子。”老者攥着他的手，“真是苦了你啊。”

穆君翎轻轻摇头。

“唉，那时候，我本来想在老爷之后赴黄泉的，可谁知那晚，当我把白绫子挂在正堂时忽然被人斩断，不知从哪来了一张信纸，说小公子还活着，说不定日后有命相见。我就这么等着，等了一年又一年，我和老婆子两人隐居在此，既在京城又不能被人发现，四处悄悄打探宫里情况，怎知宫内森严，用尽了财物也没能打探出一分一毫。后来皇帝大赦天下，又逢宫人交替，这才知皇帝又新添了几位贵人。小公子啊，您这些年，受苦了。”

穆君翎垂头不语，半晌，替老者擦去泪花。

“伯伯，君翎想问您一件事。西北荒山上的墓，可是您设下的。”

老者点头。“我找别人代替老爷和大少爷的遗骸，只是二公子不知所踪。唉。老者深深叹气，没能再往下言。”

“二哥，竟是连墓都没有么。”穆君翎怔怔地盯着角落，无神却也寂寥。

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两人都回过神来，穆君翎让老者坐下，自行去开了门。

萧珩盯着他，不发一语，半晌，缓缓开口。

你二哥，他也活着。

“什么！”穆君翎顿时白了脸，老者更是不知所措。

“他活着，该是活得很好。你若想，便带你去见他。”

穆君翎刚想说什么，忽然一阵干呕涌上来，穆君翎扶住墙壁呕得身体蜷起，手指发白，额上渗出冷汗，嘴角发青，萧珩两步上前去将人抱到怀里，飞快跑上马车。

“周……周伯伯……”穆君翎捧着坛子蜷在车里，整个人如水里捞出来一般，脚都有些抽搐。

“先别管那么多，回去一件件和你解释，啊，听话。吐出来，吐出来就好了。”

萧珩用力揉搓着他的背，车夫加快了马速，萧珩稳稳把人抱在怀里。

“怎么吐得这么厉害，早上都吃了些什么，那帮奴才……”萧珩顾不得发怒，只能尽力安抚着怀中人，用力裹着他，让他不那么难受。

“阿翎，你真是揉碎了我的心。”萧珩抵着人汗津津的额头轻声道，手抚上那人的小腹缓缓揉搓。

穆君翎倒在萧珩的怀里，手指攥着他的衣服，因为实在是难受，连接一句话的力气也没有。

“快点！”萧珩大吼，马车疾驰而去。

马车走得极快，一路上颠得人难受，穆君翎吐得天昏地暗，一下马车萧珩就抱着人飞步跑进卧房，识趣的宫人立马唤来太医，老太医不敢耽误，萧珩前脚进后脚就跟了进来，萧珩把穆君翎小心地放在榻上，铺开薄被盖好。

“君后如何。”

老太医闭目凝神号脉，萧珩只是盯着榻上苍白的脸，手心里渗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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