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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卿垂眸。

“主子，您别跟他见识，他就一混呆子，口不择言的。”

“无事。”洛云卿淡淡道，随后蹙眉。

“我心下，有些不安。”

“主子？”

“暗影他……阿影他，不是很好。”洛云卿抬眸。

“我心里不安。”

近子时，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不远处几阵鹧鸪声。暗影倚在树枝上，看怀中一支布卷。

那东西很小，用红布包着，细长的一支，已经很久了，颜色褪去，也不是很干净，暗影看了看，没有打开，随后放回胸口，静静仰望着天。

湛蓝湛蓝的天幕，和幼时在小村庄看到的一样。只是物去人非。暗影用手垫着头，记忆飘远，渐渐模糊。

皇宫里，掌灯的太监熄了烛火，萧珩合上最后一道奏折。帘帐微开，一人缓缓走了进来。

“阿愠？”萧珩抬起头。

“皇兄。”萧愠提着药箱，语气温和，眉间缓缓舒开。

“这么晚了跑还来做什么，方才不是要回去了吗。”

“给皇兄送点宵夜。”说着将药箱中的茶点一一拿出，萧珩轻笑。

“点心装在药箱里，也亏得是阿愠。”

“君翎哥哥这样，我不放心。”萧愠轻声道。

“他睡下了？”萧珩问。

“嗯。”萧愠点头，坐到案旁。

“我刚替他诊过脉了，他的脉象很乱。若我没猜错，”萧愠缓缓道，“你们最近刚失了一个孩子。”萧珩手一松，笔尖滑落。

“这个孩子本是不该有的”，萧珩叹气，“阿翎身子未恢复，是我太过疏忽，如今没有了，且当无缘，下辈子投胎去个好人家吧。”

“已经诵经超度了。”

萧愠不语，默默看着烛火。

“皇兄瞒了这么久，我回宫这几日，有件事，一直没和你说开。”萧愠道，端起案上一盏茶。

“你想说什么。”萧珩道，放下手中笔墨。

“我回宫后这几日，虽不四处走动，却打听到了很多。”

萧珩不语，只是静静盯着案上火苗。

“想必哥哥你，心里也是明白。”

“阿愠……”

“哥。”萧愠盖上茶盏。

“若你已将事情查明，阿愠自不会多语，可若是没有，此事关乎我大褚社稷，我不能坐视不理。”

“阿愠……”

“皇兄！”萧愠提高声音，又忽然缓下来。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心里怎么想便怎么想，如实回答就好。”

萧愠的眼睛盯着他，萧珩却盯着火苗。

“你说。”

“我问你……”萧愠屏住气，膝上的手指蜷起。

“半月前，君翎哥哥抱来的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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