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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还没被翻了去，只剩这一盒药了，都是好药材，您拿去用吧。”

老人静静地看着他，小心地接过木盒，警惕地闻了闻，老狼一般的眼睛咕噜噜一转。

“小兄弟，你出身不一般吧。”

萧珩不语，捡了根树枝子扔到火堆烧火。

“老头子我还是认货的。”

“看你的样子，怕不会是个富家公子，只是怎的跑到这里来了？”

“朝廷打了败仗了不成？”

萧珩不想说话，老者便继续自言自语。

“我也有个儿子，在西北从军，我们父子俩本是一块的，不想中途被敌军冲散，那敌军见我还是个顶用的，就让我来给他喂马，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刚刚那些货，都是要送去燕北王宫的，你可知为什么。这地方是三皇子拓跋鞍的管辖地，不多时日四皇子就会来查，若让人知道他私藏贡品不上交皇宫难免会参他一本，到时候免不了会搜出来更多，落个别有用心的罪名。与其这样倒不如自己主动贡出一部分，也就当个马虎眼。”

“您听得懂鲜卑话？”

“嗨。”老者叹气，“都在此地生活十几年了，听不懂也慢慢都听懂了。”

萧珩垂着头，半晌不知在想着什么。

“您说，那批货物，是要去燕北王宫的？”

“不错。”

“如今二皇子在外，拓跋王身边只剩下四皇子和三皇子，他们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展露一手，只怕二皇子回来，就再也没机会咯。”

“那个二皇子很厉害？”

“拓跋王是他叔叔，他们兄弟中，只有一个是先皇血脉，大皇子是抱养的，三皇子是他们今上嫡子，四皇子则是外头的私生子，今上却偏偏喜欢二皇子，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您可知，如何去燕北王宫吗。”

“燕北王宫？”老者颇有深意地看着他，指了指货物。“喏，你若能进到这送货的队里，自然去得了上京。”

“他早就坠下悬崖了！”

悬崖底下是万丈深渊，你想想，他还能活吗。就算侥幸挂在一颗树枝上，那也别想再攀到悬崖上边来。

“你不要说了！”穆君翎带了哭腔。

“阿翎，你就真的那么爱他吗。你就忘了他从前是如何对你的。我们穆家，忠孝三代，辅佐三代帝王，凭什么就要不明不白被扣上乱臣贼子的帽子，他说的，你当真句句都信，哥哥说的你就半个字也不理会？”

“爹不是他杀的！”穆君翎哭吼。

穆君柏一怔。

“他说你没死！”穆君翎抬头看着他。

“他说他不会杀你，他说你没死，他没有骗我！”

“那你希望死的是哥哥？”穆君柏眼中一暗。

“我没有。”穆君翎红着眼睛低下头，手紧紧抓在衣服上。

“哥哥想要的，不过是还穆家一个清白，爹和兄长如今连祖坟都进不了，牌位连香火都供不得，你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你忘了父亲怎么疼你，兄长怎么护着你了，你对得起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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