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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恣见隋涯那把宽大尾鳍消失在海面下，立刻也跟着跳了进去。

两人穿行在浅海中，一路往前游。

越是往前，海水中的红色就越浓。

不过随着两人越来越靠近深海，肖恣记忆中屠杀那些妖魔的片段就越来越清晰。

利剑划过妖兽和魔族皮肉，带出一串血色，肖恣视线被猩红迷住，却依旧在不停的挥动思无邪……

“叶无龄！叶无龄！”

隋涯的叫声将肖恣从蒙昧中唤醒。

他一睁眼，就见隋涯正在他眼前，皱眉看着他。

“怎么了？”肖恣按住还有些发晕的头，下意识的伸手扶住隋涯的手臂。

隋涯忍住想要挥开他的冲动，有些不悦的看着他，“你方才被幻境摄了魂，失去了意识。”

“你若是撑不住，大可上岸等我。”

肖恣松开握住隋涯的手，拿出匕首在手掌中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刺骨的疼痛叫他重拾理智。

他慢慢将那伤口抿合，对峙般抬头看向隋涯，“我撑得住。”

隋涯似是没料到他会这样硬气，一时竟是看愣了。

肖恣没再理会他，当先游出去，“跟上。”

按理说他这样无礼，隋涯应当会生气的游到他前头去，可肖恣等了半天，却没等来一点声音。

他回头一瞧，就见隋涯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眼底满是打量。

肖恣心中微微一顿，张嘴想要问他看什么。

然而未及他将话问出口，却见隋涯错开目光看向前方，神色瞬间巨变。

肖恣见状，立刻转头看去，这一眼，他这才知道隋涯为何会露出那种神情。

只见不远处猩红的海水之中，一条蓝发银尾的鲛人怀中正抱着一具枯骨。

那枯骨身上穿着的衣服正是肖恣跳入胤南结界中穿的那一身黑袍，思无邪围在两人身侧嗡嗡鸣响，似是在哀悼逝去的主人。

“不，不可能！”隋涯的声音低哑的厉害，他从喉咙里卷出几个字，摆动鱼尾就想往那边游过去。

岂料正当此时，那抱着“肖恣”枯骨的人鱼却拿起了思无邪，一剑扎进了自己的心窝。

肖恣见了这一幕，顿时心神巨震，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悄悄擦去唇边血迹，赶在隋涯前头游到那边两人身侧，接住了缓缓下沉的鲛人。

那鲛人果真就是隋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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