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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用过早膳便出发往左相府。
谢时玦一报上身份, 下人没敢让他在外头候着,忙迎着二人进去,另一个下人则跑着去通报。
不一会儿, 蔡羽钧就过来迎接他们了,后面还跟着楼知昧。原来他们正在用膳。将他们迎进屋后,蔡羽钧请二人坐下一同吃着东西,但二人都拒绝了。
蔡羽钧边吃边说,“我爹出门办事儿了, 你们把帖子给我就行,反正我家里也就我一个满十六了。”
蔡羽钧说着又指了指在一旁给他剥鸡蛋壳的楼知昧,他家的也直接给他就成, 待会我们直接去下一家。”
楼知昧剥壳的间隙还不忘冲着段行玙和谢时玦点头。
“没想到这么省事儿啊?”谢时玦将两张帖子拿出来分别交给两人,“本来今天就只打算拜访你们两家还有陆国公府,看来待会儿就能完成了。不过,楼知昧你今日怎么这么早过来?”
楼知昧答道, “昨夜就在这儿了。”
“哦。”谢时玦这会儿有点羡慕他是怎么回事……
段行玙就坐在蔡羽钧旁边,离得挺近,他突然一动不动地盯着蔡羽钧。
蔡羽钧有所察觉, 却仍然没心没肺地吃着剥了壳的鸡蛋, “看我干嘛?”
段行玙看着他的脖子, 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我只是疑惑, 如今居然还有蚊子吗?你的脖子被咬了……”
蔡羽钧猛地捂住脖子,揪着衣领盖住露在外头的皮肤,遮住在领子里若隐若现的红色痕迹,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谢时玦的目光在蔡羽钧和同样红了脸的楼知昧身上流连了片刻,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笑道,“现在是还有蚊子啊。”
“别看他了”,他将段行玙拉过来,扯着衣领让段行玙看,“我也被蚊子咬了呀,你看看我。”
蔡羽钧:“……”
楼知昧:“……”
“……”段行玙倒没有看出什么来,只是这个场面怎么看都有些怪异,他无奈地伸手帮突然做出莫名其妙举动的谢时玦把衣领拉好。
蔡羽钧接下来就只顾低着头吃东西,也不说话,倒是楼知昧已经恢复了平静,神色自若。
段行玙看着这两人,后知后觉,自己怕是傻了……
竟这么直接了当地问出了这种问题……
四人又去了陆国公府,陆国公携家人一同接待,陆铭昭与陆洺汐兄妹二人也在。
“九皇子亲自前来,家里未曾事先做好准备,倒是老夫怠慢了,还望九皇子见谅。”陆国公居主位,对谢时玦说道。
谢时玦起身作揖,“国公言重了,我今日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邀请陆公子参与骑射大赛,只是同龄人之间一起切磋交流,也不是十分重大之事,便没有事先打招呼,还请国公莫要怪罪晚辈失礼。”
“殿下请坐。”陆国公是个万事都做得十分周到的人,与谢时玦互相恭维一番之后,又请蔡羽钧和楼知昧代他向他们的父亲问好,虽是第一次见面也如同熟悉的长辈一般。且陆国公说话又知分寸,没有把这群小辈当孩子看,说话的方式让人很是舒服。
最后才到段行玙。陆国公是段行玙的姨父,但也是许久不见他了,段行玙从小便讨人喜欢,他见了段行玙,是满心欢喜的。
“小玙,你可还记得我?”
段行玙穿过来不久便去了许都,或许曾见过他,却对他没有印象,只知道他是姨父,偶尔听母亲提起过几句,“记得的。姨父近来身体可好?家父家母让我代为问候。”
“好,我都好。”他伸手招呼段行玙到他身边,从头到脚把他看了一遍,只感叹当年阴郁内向的孩子如今已成长为翩翩少年。
真好啊。
段行玙又向国公夫人行礼,并向她传达了母亲对她的挂念。
几番寒暄之后,国公欲留他们下来一同用午膳,几人盛情难却,加之午后不打算在去别处了,于是也不推脱。
午膳过后,几个少年在屋里叙话,段行玙去了茅房,路过某处庭院,被声声哀怨的琴音吸引,不禁放慢脚步。
琴声其实并不算极好,但因弹奏者技巧实在高超,激起了段行玙的几分好奇心。琴音戛然而止,原来是院子里的人被惊扰了,段行玙这才察觉自己已在院门边驻足良久。
“表哥?”
原来弹琵琶的人正是陆洺汐。
段行玙走近,向她表示歉意,“我无意打扰你,这就离开,你继续弹。”
“不是表哥扰了我,而是我本就不专心,若是心无旁骛,又怎会被外界所扰?”
段行玙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陆洺汐轻笑,“曾听兄长提及表哥颇通音律,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指点算不上,只是刚刚听表妹弹奏那曲湘妃怨,总觉得单薄了些,不过你年纪小,能弹得如此已是难得。”段行玙不是在恭维,而是切切实实地欣赏她的技艺。
陆洺汐的表情似乎有些苦恼,她看着段行玙,“这首曲子诉尽哀愁,我也未曾体会过相思之苦,实在是难得其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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