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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你在哪儿啊

“小孩儿，你咋回事儿？”身边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声，“这才几天不见啊，把自己搞这么狼狈。”

南嘉抬起头，对上了男生笑眯眯的脸，眼里同样露出诧异：“顾颂今，你怎么会在这儿？”话音刚落，南嘉就注意到对方白色的T恤上染上了血迹，他愣了下，拧眉，问道，“你受伤了？”

顾颂今挑眉：“想什么呢？”

“啊？”南嘉愣。

顾颂今目光扫过南嘉的手，叹了口气，说：“南嘉，你的手不痛吗？”

“不痛……嘶……”

刚说完南嘉就感受到了手心传来的剧烈疼痛，他低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一时也分不清是自己感觉迟钝，还是真的痛得不够明显。

夜市人来人往，街头没有路灯，只有沿路的摊贩打着灯，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情状，不然指定得吓个够呛。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南嘉慌忙用衣服包裹住，动作幅度太大，扯动伤口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走吧，哥哥送你去医院。”顾颂今说，“瞧这可怜见儿的。”

“……”

伤口不深，大概是翻墙的时候抓到玻璃被划伤的。小诊所的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头发花白，戴着眼镜，一边帮他清洗上药，一边反复念叨着：“哎哟，太危险了，万一再深点儿就麻烦了，下回千万得注意啊！”

“嗯嗯……”

南嘉迷迷糊糊地听着，只觉得上下眼皮在打架。从确认自己处于安全的环境后，那根绷着的神经总算松了下来，难以言说的疲惫覆盖至全身上下，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具备思考的能力。

顾颂今带着夜宵回来时，看到的就是窝在小沙发上睡得香甜的男生。他笑了一下，小心将其中一份夜宵放在桌上，提着另一份进了里屋，语气熟稔：“陈爷爷，怎么样，这小孩儿伤得严重不？”

陈爷爷看他一眼，说：“小伤。”

“会留疤吗？”顾颂今顺口问。

“这小孩儿……是你在谈的朋友？”陈爷爷抬了下眼镜，沉吟了下，说，“按理来说是不会留疤的，如果你担心的话，我可以给他开点儿祛疤的药膏。”

顾颂今哎哟一声，笑道：“陈爷爷，您想哪儿去了，这就我刚认识的一小朋友，人有对象呢，可别瞎说。”

陈爷爷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难得见你对人这么上心，我还以为……”

“您可别以为了。”顾颂今叹口气，“真没那意思，再说了，我也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那你喜欢哪种？”陈爷爷八*卦道，一双眼睛半点不见浑浊，“我记得你小时候一直闹着要嫁给行舟……”

“陈爷爷。”顾颂今打断他的话，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说，“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您别老挂在嘴边，不合适。”

陈爷爷叹口气，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看到顾颂今的表情，又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岔开话题：“我看见那小同学其他地方也有伤，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说着皱起眉，“我昨天才在电视新闻里看到关于校园暴力的报道，你既然和他认识，就多照应一下吧。”

顾颂今看了眼外面，“嗯”了声，又问陈爷爷要了条毛毯给南嘉盖上。

南嘉的手机沾了血，放在桌上，时不时就亮一下，应当是有人在急着联系他。顾颂今犹豫一下，在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时接了起来。

“南嘉，你总算接电话了！快吓死我们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怎么样，那个姓柳的没难为你吧？南嘉，你怎么不说话，真的没事吗？……南嘉？”

姓柳的？

柳玉茹？

顾颂今拧眉，低头扫了眼沙发上的人。

脑海里稍微顺了下南嘉和夏之洲的关系，也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是废物。

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顾颂今眼里划过一丝嘲讽。

眼见对方都要急哭了，顾颂今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你好，我是南嘉的朋友。”

那边迟疑着回了一句：“……你好？

“南嘉没事儿，这会儿在我这里，已经睡着了，不用担心。”顾颂今说。

那边狠狠松了口气，如释重负道：“那就好那就好，那……他明天还来上课吗？”

上课？

“不知道。”顾颂今挑眉，说：“这事儿得他醒来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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