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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夏姑娘看我如何？

醉仙居里，总有文人聚在一处，燃着烛火商讨诗文，吟诵风雪；墨客静坐窗前，桌侧长剑轻放，偶尔颔首浅笑，论及江湖。

灯火通明，在这萧瑟冬夜中，添了几分风华。

楼上，厢房。

四五个烛台，数十只蜡烛，将厢房内映照的亮如白日。

桌上，放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一旁还放有一坛清酒，酒塞已开，清冽香气四溢。

夜九城随意将折扇放在一旁，一手拿着竹筷，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豆腐，安静放入夏沐兮盘中。

夏沐兮看了眼豆腐，颔首笑了笑：“多谢。”只是眉眼之间尽是礼貌疏离。

夜九城微微蹙眉，却很快笑开：“夏姑娘无须多礼，照顾女子本就是本分之事。”

只是，夏沐兮眼前的菜盘中，那块豆腐，她一下都没碰。

夜九城眯眸，良久拿过酒坛，便要给夏沐兮添上酒。

夏沐兮一顿：“我不喝酒。”

“早就听闻，几年前夏姑娘在京城内肆意而为，逛过不少酒肆，而今竟说不喝酒？”夜九城挑眉轻笑。

夏沐兮一滞，以往的她……若是男子，大抵也称得上一声纨绔了。

只是想来，竟觉得万般遥远。

“……还是说，”夜九城复又徐徐开口，声音添了几分随意，“夏姑娘其实酒量不佳，或者……酒品不好？”

夏沐兮看了眼他，终轻叹一声：“瑞王殿下，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所以，他无须再说这些。

“既然激将法没用，那……”夜九城丝毫没有不自在，一手摩挲着酒坛，“携恩相劝呢？”

“什么？”

“怎么算来，今日是我将夏姑娘带出皇宫，去看望了夏姑娘的父亲，不是吗？”夜九城轻笑，他从来不吝于利用自己手中已有筹码。

夏沐兮手微顿：“您为何一定要劝我饮酒？”

此话一出，夜九城也怔了怔，为何？大抵……一醉解千愁吧。

今日，他的确刻意将她带出宫城，来到醉仙居也是故意而为之，只是……她的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到让人想要将她的表象戳破。

“劳烦瑞王殿下了。”夏沐兮并未等夜九城作答，已然将酒杯递上前去。

诚如他所说，的确是他将她带出了皇宫，这恩情，还完便罢了，她不喜欢欠人。

过往两年，她鲜少喝酒，便是以前，酒量都不算好，而今，方才不过几杯清酒下肚，她竟觉得有些眩晕了。

她攥拳，微微长出的指甲死死抵着掌心，刺出一片尖锐的痛，意识也清醒了几分，醉意逐渐消散。

这顿饭，二人吃的并不算晚。不到亥时便已吃完，楼下传来几声文人墨客争执之声，带来了几分烟火气儿。

夏沐兮不觉透过一旁开了一条缝的阑窗望去，却只能望见一派灯火阑珊。

夜九城眯眼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清楚看到她的眼神虽仍亮的惊人，却有瞬间涣散，转瞬却又变得清醒。

越发让人好奇了。

“听闻夏姑娘有寻觅佳婿的念头？”他突然作声。

夏沐兮被他的骤然声响惊到，匆忙回过头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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