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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共进午膳？

翌日，晨，天边泛起几缕久违的光，穿透重重云，为满城积雪裹了一层暖衣。

夏沐兮醒来时，寝殿内早已没了人，若非帷帐一侧仍旧掀开着、身侧多出的棉被，她怕是会觉得夜离到来不过只是一场梦而已。

昨夜，夜离便拥着她倒在床上，任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得，沉静了好一会儿，夜离竟睡着了，眼下是明显的疲惫，显而易见的长久未曾休息好。

莫名想到高风提及的“自两年前，皇上便休息不好了”这番话，竟……再未作动静，只在床榻里侧将就了一宿。

“姑娘，您醒了吗？”外面，素云的声音响起。

夏沐兮陡然回神：“进。”她忙道。

素云带着几个宫女走了进来，端着铜盆、漱口茶、方巾等诸多物件，唇角甚至仍有几分笑意，见夏沐兮想要上前自己漱口，忙道：“姑娘昨夜怕是累了，咱们伺候姑娘。”

夏沐兮不解，直到素云伺候着她洗漱完毕后，她才猛地清醒过来：“素云，昨夜……”

“奴婢知道，”素云笑应着她，“今晨皇上离开的时候，特意嘱咐我们，姑娘疲了，要好生休息，要我们不要打扰。”

夏沐兮：“……”这话，莫说是素云，她自己听着都觉得诡异。

“我同夜离，什么都没发生。”她无奈解释。

素云小脸一白，却很快了然：“普天之下，能这般直呼皇上名讳的，怕是只有姑娘了。”

夏沐兮：“……”终究再不多言。

只是夜离……怎能容忍这般误会？

“夏姑娘可在？”夏沐兮正在梳妆台前，梳着发髻，外面传来李公公的声音。

“李公公何事？”素云忙上前问道。

李公公站在门外，小声道：“圣上要夏姑娘去养心殿一趟。”

夏沐兮蹙了蹙眉：“不知李公公可知有何事？”

“圣上邀夏姑娘共进午膳。”

夏沐兮拿着木梳的手一僵，夜离邀她共进午膳？这话如何听来，都透着几分诡异。

“烦请李公公，便说我在九华殿……”

“圣上说了，夏姑娘若不去，便让奴才在九华殿门口候着，一直候到夏姑娘前去为止。”

夏沐兮皱了皱眉，看着铜镜中的倒影，最终拿起一根木簪，随意将头发绾起，打开房门：“走吧。”明知斗不过，她连斗都生了倦怠。

李公公似没想到这般快，怔了怔：“什么？”

“不是要去养心殿？”

“对，对！”李公公忙应。

养心殿的膳厅，早已布好了菜，夜离也已换下了龙袍，换上一袭便服，正坐在主座望着她。

周遭有诸多宫人内侍，夜离到底是天子，夏沐兮想了想，便要跟在李公公身后福一福身子。

却刚等她微微俯首，夜离的声音已经传来；“坐吧。”

夏沐兮一怔，坐在一角。

“啪”的一声细微声响，夜离将手中竹筷放在桌面，极小的动静，却惹得周遭宫人纷纷下跪。

夏沐兮抬眸，不解环视四周，复又看向夜离。后者死死看着二人间的距离：“夏沐兮，你可以离朕再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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