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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落水

“对了，不仅是个贱籍，还是个天下少有的丑女呢！楚宁煜，你的寡妇娘可真是给你找了个好靠山！”

赵天瑞的笑声越发肆无忌惮，周围的哄笑声越发刺耳刺耳，楚宁煜的眼眸逐渐地冷下来，黑得像是墨染开了。

说着，赵天瑞傲然地走到楚宁煜身边，手背随意一拂在他的肩上，像是拂去一粒尘土。

“楚宁煜，你就算书读得再好又如何，还不是要娶一个贱籍丑女！都是下贱胚子，你有什么好嚣张的！”

他一口吐在地上。

楚宁煜看向地面，声音冰冷：“把面巾捡起来。”

“把面巾捡起来！”他又重复了一遍，秦长歌才意识到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她赶紧捡起面巾重新将脸蒙住，含着泪抬头，却发现楚宁煜眼中的冰冷碎裂，燃烧出一种令人惧怕的火光。

可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哄笑声中拉着她快步走了。

一直进了竹林深处，楚宁煜才甩开她的手腕，那上头留下了十分清晰的红印子。

“说罢，你找我什么事？”

秦长歌被他的举动吓得有些结巴，她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紧紧攥着的糖葫芦递过去。

“宁煜哥，这个买给你吃……”

楚宁煜看着她那好似无辜的眼睛，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你就为了这个东西？”

让他在同窗面前丢尽了脸！

秦长歌还没来得及解释，手里的糖葫芦就被楚宁煜生气地夺过去，扔在了地上。

她愣在了原地，心头骤然涌起一阵酸涩。

楚宁煜沉着脸，深邃冰冷的目光看得秦长歌低下了头。

“秦长歌，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像被一拳重重打在心上，秦长歌一瞬疼得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自己丑。

从小就知道。

楚宁煜好得就像是天边的明月，而她就像是那路边的泥沟。

泥沟可以倒映明月，但是明月却永远不能沾上泥水，那是对他的侮辱。

秦长歌不是没有自知之明，所以她对他的好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保持着距离的。

生怕他说出“不需要”。

可她好像还是没有做好……

秦长歌喉咙发紧，将心痛强行压下去，她朝着楚宁煜露出一个笑容。

“我、我知道了。对不起宁煜哥……我这就走……”

可楚宁煜不想再听她说什么，没再看她一眼，拂袖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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