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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仗来得快去得快, 江晏偷偷打开家门的时候, 心里还琢磨着,家里两女人应该不会看出他打了一架。
毕竟他也没受伤, 身上的烟味儿也在路上散光了。
只是手上油漆洗不掉,江晏决定了,到时就说……
就说, 路上看见一个老人要粉刷东西, 自己上去帮忙。
啧啧,完美。
江晏推开了门,门内, 徐雅美抱着闺女, 坐着看着他进来。
江晏:“……”
怂怂der。
“雅美……你坐这儿干什么呢?”江晏装作若无其事问道。
徐雅美气呼呼的看着他, 道:“打完架回来了?”
“呃……”江晏眼神漂移,认真道, “我没打架啊。”
“家里拖把呢?”徐雅美又问。
“不知道!”江晏立即答道。
徐缓捂着嘴偷笑, 老爸这么怂的样子,可太少见了。
要不是现在智能机还没有普及, 她一定要把这个样子给拍下来。
江晏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表情有多心虚,他不自在的把手背到身后去, 却不妨被徐雅美捕捉了这个小动作。
徐雅美顿时站起来,把缓缓放下让她自己站着,上前来把江晏手拉出来。
鲜红的颜色闯入眼帘, 徐雅美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心猛地一跳。
江晏一惊, 急忙把手摊开给她看:“没事,我没受伤,这是油漆!”
“……”徐雅美抿着唇,捧着他的手翻来覆去看了看,眼眶一红。
这下江晏真的是缴械投降了,他孤身来孤身去,何曾有过人这样待他,顿时心软道:“别怕别怕,我错了,你别哭。”
徐雅美气道:“你就去浪,哪天被人砍死在外边,我就带缓缓改嫁。”
“这可不行。”
江晏说着,把她抱进怀里,低头看见缓缓一脸狭促看着自己。
朝她呲了呲牙,缓缓也对爸爸做了个大鬼脸。
油漆味环绕在两人身周,徐雅美越想越气,又是吭哧一口啃在江晏结实的胸口。
“啊!”一声轻呼。
徐缓两只小手捂住了眼睛,偷偷从缝里看。
原来她的父母,也会有如此恩爱的时候呀……缓缓现在有一种类似于长辈的心情。
想来她上辈子死去的时候,也比现在的父母年纪大一些呢。
想着想着,徐缓就忍不住的窃笑。
过了许久,江晏才道:“我去把手洗洗。”
“你这东西又是从哪沾来的?”徐雅美松开了他,诘问道。
“嗯嗯……”江晏把自己进门前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我走路上看见一个老奶奶,提着油漆桶刷东西,我就去帮忙啦!”
徐雅美:“……我信你的邪,狗得要死。”
“呃……”江晏呵呵呵的干笑了一声。
当年徐雅美也是在街上走的姑娘,哪里不知道那些混混的手段?
泼油漆,砸店,砍门;江晏这一手油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他所谓的“帮助老奶奶”。
徐雅美掰着江晏的脸左右看看,要不是女儿还在,她估计要把男人扒光了检查。
边看她边点点头:“没受伤,哼,可以嘛。”
“嘿嘿……”江晏就笑了笑。
他啥都不敢说,只好笑一笑,萌混过关。
检查完了,确认这狗男人连个油皮都没破,徐雅美放了心,道:“我去给你拿汽油洗手。”
“嗯嗯。”江晏睁大眼,继续卖萌。
等徐雅美走了,江晏才松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
缓缓找到了空隙,上前去顺着老爸的腿往上爬。
“爸爸!”她喊了一声。
江晏把手摊开来,懒洋洋道:“干什么。”
“打啥呀?”徐缓特别想知道,她爹是怎么打架的。
“打狗呀。”江晏一本正经的逗小孩。
徐缓暗地里“啧”了一声,心道:自己这爹怎么这么狂?
走外边去的时候人模狗样,外人看见都说温文尔雅好青年;实际上骨子里狂得没了边,想做的事情估计没人拦得住他。
也不知道上辈子,这样的父亲为什么要和母亲离婚呢?
反倒是母亲,看上去果断利落,实际上心软得不行。
徐缓还记得上辈子的时候,街上好多家租户的租金是有优待的。可升米恩斗米仇,那些人渐渐的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后来祖父也许是看母亲只生了她这么个女儿,也没有改嫁的意思,迟迟没有把房屋所有权转让给母亲。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些租户的刺激,母亲的性格渐渐压抑起来,在外不敢多说,回家却会冲着自己发脾气。
然后有一次,祖父来街上知道了那些租户的事情,叫母亲解决这件事,可母亲却还维护着那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也许是因为这样,徐志国彻底失望了吧。
徐缓前段时间也注意过那些租户,却发现,他们早就开始老老实实正常交租,什么优待根本就没有。
这件事是不是在自己出生前父亲解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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