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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不错,明日你便不用踏桩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小树林,这么久以来,段嚣终于说了句人话。
刚刚打过一遍完整招式的沈喑,额头上还沁着汗珠儿,段嚣这是满意了?他不可置信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苦巴巴的小脸终于又有笑模样了。
起初,段嚣只叫他每天踏一千根桩子,他曾天真的以为那就是极限了。直到后来,段嚣叫他在踏一千根桩子的同时,练八百遍起手式,再后来......这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快乐的人。
沈喑赶紧把剑撂下,脸上的喜悦堪比他上辈子金榜题名时,本想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段嚣去确认,无奈脚痛腿也软,练了一天早已脱力。于是,段嚣只见着眼前一个病弱少年,一瘸一拐奔向自己。
沈喑是生的好看却不自知那种,明晰的下颌线难掩清俊,眉如春山,星眸当中点点委屈,十分惹人疼爱,却更想上去欺负一把,矛盾极了。
段嚣主动上前几步,试探性地伸出手,没想到沈喑累惨了,想都不想就扶住他的手,靠着他的臂弯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又急切:
“我是不是,算学会了?”
段嚣在这些日子里,亲眼看着沈喑一步一步咬牙坚持,沈喑身上那股韧劲却也真的让他始料未及。就看沈喑刚刚打出的那一招“清风朗月”,已经接近完美,而差的那一点,就是沈喑身上没有真气。
其实吧,沈喑的这个问题,答案是肯定的。可段嚣却捺不住欺负他的心思,用最温柔惑人的嗓音讲出最残忍无情的话:
“只准你不用踏桩,便能一心一意练那剑招了,明日剑招加倍。”
沈喑听了这话,差点眼前一黑,没了这份喜悦做支撑,脚下更软了,身子陡然下坠,却被段嚣一把扶住:“怎么样,还行吗?”
沈喑以为段嚣这是在与自己商量条件,以为还有转圜的余地呢,于是连忙点头撒娇:
“不行了不行了,别说站在那倒霉桩子上练习剑招,我这脚贴在平地上走路都难。”
“好”,段嚣应声道,在沉默的那一秒钟里,沈喑还在思索这个“好”是什么意思,却被段嚣从身后揽过膝弯和腰背,一把抱了起来。
沈喑:公主抱???
没见过哪家小公主被折磨成我这个鬼样子。
身子突然悬空而起,整个人落在了段嚣怀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别提有多别扭了。他挣扎着扑棱了几下,却徒劳地发现段嚣的双手不动如松,反而自己上下扑棱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待宰的老母鸡。
沈喑有一下没一下地锤着段嚣的胸口:“喂,你放我下来。”
然而段嚣步履平稳,充耳不闻。
于是沈喑破口大骂:“段嚣,你个小王八蛋。段嚣,你听见了吗,我说你是小畜生。段嚣,你光天化日的你不要脸!段嚣,你放我下来吧求你了一会儿该碰到人了,当我不要面子的吗?段嚣你给我等着,等你落在我手里,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沈喑的叫骂声越来越小,他累惨了,终于蜷在段嚣怀里没了动静,呼吸也变得平稳匀畅。段嚣自始至终没搭理他一句,步子却走得特别小心平稳,生怕惊了怀中睡熟的人儿。
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岔路的拐角,左边是他俩住的烟笼栖,右边是去往凡宗的小路。
只见路边的草丛耸动几下,一只黑色的大猫窜了出来,头上还顶着一片叶子,段嚣认得它,它叫九狸,是师傅剑临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十分桀骜不驯,拆家小能手,可着剑临长老一个人折腾,唯独对沈喑亲亲蹭蹭的,令段嚣很不爽。
段嚣本来一只脚已经踏上回往烟笼栖的石子路,却被九狸咬住裤脚,使劲儿往另一条岔路上拖拽。
九狸虽然调皮了些,却不会平白无故跑来搅扰别人,想必是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段嚣便跟着去了。
“你竟然——”
凡宗附近,段嚣远远的就听见一声惨叫,随即躲进竹林隐去身形。怀中的沈喑似乎也听到了声响,不安地攒动一下,换了个更舒适的睡姿,顺手捞住段嚣的脖颈,却也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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