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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成君子, 倒不如做一头邪魔更自在。”
花无虞偏头耸耸肩,“我现在,干脆跟你透个老底。”
“我是唯利是图的玄机阁主, 是杀人如麻的秋水魔头, 平生最懂得趋利避害。怎么到你眼里, 就和君子扯上了干系?”
说这些话的时候,花无虞眼里有光, 眉宇舒展。只要有了沈喑的认同, 全世界的背叛都变得无足轻重。
沈喑明明对世事知之无多, 凭什么就信他?花无虞甚至心生惶恐。
花无虞给的丹药效果极好, 段嚣缓缓睁开眼睛, 起身调息。
见段嚣转醒,花无虞默不作声。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有勇气, 把自己从宿命中背负而来的诅咒,说给沈喑听。
平生无所求, 他所想的,只不过是能有个人, 愿意听他说,不笑他荒谬, 愿意信他的话。
他一个人背负这没来由的一切,属实累得很。
段嚣调息片刻, 便觉得马车里静得发闷,他记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时候, 花魔头一直在絮絮叨叨,为何突然闭嘴了?
“怎么,有什么话只准我家师兄听, 我却听不得?”段嚣刚转醒,声音还有些沙哑,“我也很想知道,当年传灯一门,究竟为何销声匿迹。”
花无虞眉头拧起,他很明显地紧张了一下。
“传灯。”
“十九年来,十九年以来再无人提及。”
花无虞叹了口气,“你怎么知道?”
段嚣笑了笑,“你果然是。”
段嚣摸走花无虞袖中的双刀,花无虞手腕僵了一下,却也没阻止。段嚣有些意外,贴身的兵器就这么轻松地被他摸走?他抬头看了一眼花无虞脸上的表情,打趣道:
“这么乖?”
沈喑看热闹都看噎了,几乎没眼去看花兄的脸色。真不知道他家这位清冷师弟到底跟谁学坏了,怎么越来越欠儿呢。
花无虞袖中的掌风差点收不住,但是抬眼看见段嚣白得跟纸一般的脸色,硬生生收了回来。平生不易遇情敌,打不得骂不得就算了,还得捧手心上悉心照料。真气在进出间一滞,花无虞直接心梗。
沈喑确定自己没看花眼,段嚣居然瞟了花无虞一眼,笑着“哼”了一声。
沈喑恨不能揉揉眼睛,竟然有些……傲娇?真是见了他姥姥的鬼。
这眉来眼去的,花无虞算是看明白了,段嚣故意的,就为了气他。啧啧,果然,病娇男主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情敌。
但是没办法,怎么都是段嚣赢,花无虞确实被他气得牙根痒痒却没办法。
“哼!”
花无虞学着段嚣的样子,确实重重地“哼”了一声,好不尴尬。
额……沈喑扶额。
段嚣得了便宜,心情不错,便不理会他,专心打量着手里从花无虞哪儿抢来的双刃。
“师父闲暇时,曾与我讲过一些传灯往事。”
段嚣轻飘飘一句话,将那些笑闹都拂散了,花无虞心头拧起,他的声音有些紧张,“你的师承?”
“扶风,剑临前辈。”
“这么多年过去,想不到,剑临前辈尚在人世。原来是去了折花山庄,难怪,他也音讯全无。”花无虞深吸一口气,“先师,与剑临前辈是至交好友。”
“剑临前辈尚在人世,先师泉下有知,就能少几分愧疚了吧。”
段嚣端起花无虞的刀,举至眉间,刃上寒光映出他的眼睛,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一刃的,病恹恹。
他忽然发难,将刀刃推向花无虞,花无虞内息流畅,稳稳接下这一招。
“传灯的冰刃,传灯的功法,你一样没落地捡起来了。”段嚣有点郑重地看着他,“你……”
“是,我全捡起来了,已臻大成,没有掉了师门的面子。”
花无虞打断了段嚣,像是接上他的话,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师门哪儿还有什么面子啊,除了师承剑临前辈的段嚣,江湖还有几人认得传灯功法。
扶风,传灯,好像已经成了百代云烟。
一点寒月,落雪无声,这传灯功法重现江湖,更多时候,却是以秋水魔功名声大噪的。
沈喑再次看向花无虞的时候,那些凄惘神色都不见了,还是原先那副轻狂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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