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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沈慈咬着下嘴唇，发白的嘴唇微不足见的细细颤抖，他活得卑微，活该如此，只要言悦让他继续留在身边，他可以做任何事，包括此时，言悦的言外之意，只是……“我还在发热期。”

言悦甩开了他的下巴，嗤笑一声，“你只有那一张嘴吗？这么多年你什么没试过，还装什么清纯？”

沈慈沉默了会儿，还是伸手去解言悦的拉链，此时屋内灯光足够亮，言悦稍一垂眸，便瞧见了沈慈手上的污秽，指甲里塞着肉渣和血迹，看上去像刚刨坟回来。

“你他妈是真傻假傻？”言悦无语，“你除了会惹我生气，还会做什么？别的小情人还会甜言蜜语哄人高兴，你呢？隔三差五一副丧偶脸，老子他妈活的好好的，看到你就晦气。”

沈慈憋住眼泪，丧偶？心底一阵钝刀子割肉的疼，他难道不是丧偶么？

“你！”言悦也不知道自己在恼火什么？他才是最该哭的那位吧？他刚才被沈慈疏离的眼神伤到，难道还让他这位金主耐着性子来哄情人，简直可笑，“哭个屁，你再哭就给老子滚！”

几乎是一瞬间，一霎那！沈慈止住了眼泪，眼眶内尚有满溢的清泉，却被少年瞪圆了双目，生生不得流出。

沈慈一抹眼泪，硬挤出讨好腼腆的笑容，手上加快了动作，咧着嘴笑到：“别……别赶我走，我……我不哭……不哭……言悦，我还有嘴，我……”

“沈慈！”言悦拍开了沈慈的手，一把捞起了他，四目相对，言悦从沈慈的眼里只看到了深深的绝望……绝望到令人窒息，滞闷，以及眼底深处隐藏着的，难以言说的秘密，言悦重重叹口气，松开了沈慈，最后有气无力地道：“滚。”

沈慈不愿意走，他错了，他不该喝酒！一直小心谨慎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掩藏好眼中的思绪，不让自己口快时喊出何朔的名字，怎么今天就……该死！他和言悦的关系本就如履薄冰，言悦最恨别人骗他，利用他，自尊心又强，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拼了命留在他身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他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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