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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咽下口中浮出的血沫，费力挣扎起来。

先前穿胸一剑，叫他以灵流封住的伤口撕裂渗血，恍惚间，段清寒竟有种心脏要被这股吸力扯出体外的恐惧。

而就在他不远处，有能力拯救他的人，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天地间漆黑血月，温严霜于高处负手而立，一袭白衣迎风飘然，似天上仙也不外如是，那琉璃眸却冷漠到了极致。

他静静的看着段清寒满脸的血，胸口渗落大片鲜红，徒劳无功的挣扎动静愈来愈小，垂落的手像沾满纷红的花汁，凄艳惨白，最终被拖向地狱。

地下钻出了个洞，有无数双手拉着他下坠。

一切发生在瞬息间，段清寒的的身影已被完全淹没，只余紧扣住洞穴边的颤抖指节时，温严霜终于动了。

他缓缓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在那刹，段清寒也终于撑不下去的松了手。

温严霜脚步一顿，渡劫期的五感何其敏锐，他知道段清寒此刻正在遭受什么。

万鬼食魂，永无来生。

这座城的鬼魂，何曾享受过金丹修士的灵魂，无孔不入的疯狂。

温严霜琉璃般的眸，轻轻回望，看向天边那轮血红的月，又垂了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寂静好像蔓延了整座城，温严霜沉默了一会儿，才飞身掠进万鬼窟。

“轰隆隆——”

幽蓝的阵骨被从地底穿刺而出的冰刃凝结，如同艺术品的琉璃色冰刃，瞬间将偌大的城池凝成仿若急流的河。

整座城，真正陷入了无声。

浑身是血的段清寒奋力挣脱被冰冻结的鬼气束缚，却连抬手的力气都微乎其微，只能轻轻动弹指节。

他显然注意到来人，溃散的眸印不清晰人影，也没有力气深究温严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多谢师尊……救命之恩……”

孱弱的声音像随时会断气，温严霜站的端正，并没有帮他的打算：“你师弟呢？”

段清寒动了动唇，疼痛叫他说不出声。

他痛的好似碎成无数块碎片，撑着剑跪在地上，唇角的血落到冰上：“愧对师尊托付，我……没有保护好云舒，还请，师尊责罚……”

“废物。”

段清寒撑剑的手一软，差点跌倒。

他垂下脑袋，只字不提他的伤：“师尊说的是。”

“不要叫我师尊，我没有教过你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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