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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归已是化神之人，若是段清寒还是金丹，魇归可能会皱皱眉，可他如今已是个凡人，魇归怎会被这点力道伤害到？

他笑：“小清寒，你打的手不疼吗？”

这话让段清寒更生气了。

拳头砸的肌肉嘭嘭响，魇归脸色未变，他只觉得段清寒这样像炸毛的小猫一样可爱，优哉游哉含着笑，还准备亲段清寒一口。

段清寒躲不开，叫他亲了脸，鼻子一酸，收回砸疼了的拳头，一言不发。

魇归一开始觉得有点好笑，还以为段清寒终于舍不得伤他，所以收了力道。

可再看，段清寒依旧冷着脸，但那双幽冷如野兽的漆黑眼眸中，尽是沸腾翻涌的怒意，与杀意，牙关都咬的紧紧的，一看就是真生气了。

魇归觉得有点奇怪。

往常段清寒生气，肯定会拿出全部力气把他往死里揍，而不是这样给他挠痒痒。

魇归拧了下眉，突然去碰段清寒的小腹。

“你做什么！”

段清寒有些惊慌的去按魇归的手，魇归“啧”了一声，刚才喊含笑的声音骤然冰冷：“是谁伤了你？”

“与你何干？”

段清寒的声音无比的平静，但他眼里渐渐渗出的泪水，昭示着他的内心并不是毫无波澜。

魇归一根导火索，挑起了他过去为了自己能好受一点，选择深埋的那些委屈。

谁能真的做到受了苛待没有怨言？

既做了修士，谁又没有个登仙证道的愿望？

他修炼了十七年，勤勤恳恳的努力着，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但灵核碎了，一切都没有了。

全都功亏一篑。

段清寒也是人啊。

他不过在用生命中那一点点美好，无限放大到能支撑他咽下那些苦难。

所以他喜欢云舒。

他为擅自将云舒当成慰藉而愧疚，为他付出一切也毫无怨言。

但温严霜为云舒挖了他的灵核，段清寒没办法怪罪谁，可也不那么敢面对云舒了。

他逃了出来。

要和过去做个别离。

可为什么魇归要一次次出现？

这样无孔不入的追逐，像跗骨之蛆般，叫他觉得自己还陷在那个泥沼遍布的过去。

他还没有逃出来吗？

但，已经有了在意他的人了。

有思远，有落月，这就可以了啊。

只要有一点点的美好，段清寒就可以和过去做个和解。

“我对现在很满意了，算我求你，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就想和思远还有落月一起，安静平淡的过完剩下的日子，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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