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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寒心都碎了，好像自己也被打碎骨头，一寸寸折断。

他仓皇的摇头，说不出话，硬生生挤出几个血腥味的字，“思远，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蔚思远默不作声，他按住段清寒的手，抽出他手里快握不住的沾着血长剑。

段清寒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楞在那儿，他以为蔚思远要杀了自己给须暖欢报仇。

眼眶湿润一片，段清寒忍住了没哭，可也没力气动弹，却见往蔚思远转手自己的身上捅了两剑，血如水柱滴落，在他脚下蔓出。

段清寒看着，目眦尽裂，比伤到自己还痛。

他伸手，蔚思远挥开他，还将他的剑也扔到地上。

“哐当——”

段清寒像被吓住的流浪猫，往后缩了缩，茫然着一双眼，愣愣的看着蔚思远。

这一次，他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

“呵，原来你也会怕啊？你杀暖欢的时候，怎么不问问她害不害怕？”

蔚思远又变成了孤狼的模样，身上满是血腥与杀意，看段清寒的眼神冰冷无比，“一剑算还你的恩，另一剑，就当报答你收留我这么多天，再见面就是我为暖欢报仇的日子。”

直到他抱起须暖欢的尸体离开，段清寒都没回过神来。

☆ 情丝错落（45）

他看看地上沾血的长剑，又看看蔚思远离开的方向，脱力的跌跪在地，眼泪滚落出来，伴着口中溢出的鲜血砸在地上。

他一双眼睛失了神采，像个黑黝黝的窟窿，张大嘴巴想要呼吸，却像被扼住喉咙，怎么都无法汲取氧气。

救命，好痛，好痛……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能救救我……

段清寒捂着心脏的位置，那里正在疯狂跳动，撞击的他胸骨闷闷的疼。

他仓皇的望着空无一人的小院，痛的伏地也没能人能来救他。

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段清寒倒在地上，捂住口鼻，试图阻止那些不断渗出的血液，然而猩红渗过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把整个手掌都染的通红。

段清寒痛到干呕，整个人不断痉挛，蹭的满脸和血的泥。

他都能想象到自己是怎么个狼狈样。

太阳下山了。

冬天很冷，从傍晚开始飘雪，恍惚间段清寒还以为自己根本没有跑出来过。

他还在血狱锋，在那座孤零零的山上，一个人漂泊。

好冷啊，不能呆在外面，会死的……

段清寒不想死在外面，他想站起来，却又摔倒，没有一点力气回到可以暂时庇护他的屋子。

他费劲全力，也只是让自己翻了个身，回流的血将他呛得不停咳嗽，又像是溺了血腥味的水，要把内脏都咳出来才肯罢休。

失了神采的眼睛望着飘着雪的天幕，段清寒看着雪一片片飘下来将他掩埋。

眼泪漠然的流，他好像被剥夺了语言能力，只是一直哭，却不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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