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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寒木着脸，微微瞪大眼睛，垂眸看向两人交握的手。

云舒的手温软若无骨，那股热度透过冰凉指尖，直直烫进段清寒心里，仿佛一味起死回生的良药，让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重新恢复温度。

“砰、砰、砰。”

他能听见心跳的声音。

那是，还活着的象征。

他好久没感觉到自己还真正活着了。

*

进城时，云舒用了阵法，一阵天旋地转后，两人便出现在了城镇入口。

段清寒自从进了这座山，就再没想过出去，所以对云舒这个“不算远”没什么概念。

云舒牵着他进城，表现的若无其事，一脸笑意的流窜在各个摊位间，段清寒也不好意思叫他放手，反而显得自己多此一举，僵硬着身子，由着他牵。

年关将至，皑皑白雪下，家家户户挂着红灯笼。

云舒也提了个还未题字红灯笼问他，笑颜如花，“师兄这个灯笼真好看，我们也买一个吧，你说，我们该写什么啊？”

修真界修士追逐成仙成神，自然不在乎道侣性别，小城民风开放，不时便会遇到携着道侣下仙山的修士，又听那小修士叫另一人师兄。

摊贩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颇为了然的说，“年关将至，自是喜事，两位仙长又是……咳，不若便写一个双‘囍’？”

段清寒身子一僵，涨红了脸要辩解，“我们不是……”

“就写这个。”

云舒却打断他，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毛笔，柔和眉眼如江南水墨，冲他笑道，“我喜欢这个字，我们一人写个，买回去，两个正好可以挂门口。”

“云舒。”

段清寒脑子蒙了瞬，以为他不懂这个字是什么含义，担心自己无意间占他便宜，想要解释，“我们不是，你会让人误解……”

摊贩看云舒生的纤柔漂亮，段清寒冰冷凶艳，以为他不想在外承认自己的道侣。

他是个爱妻子的好男人，顿时有点嫌弃的打量他，“看这位仙长生的端方，没想到是个胆小的，在你们仙门，道侣不就是我们普通人的娘子吗？你娘子这样好看，我们羡慕都来不及，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两人都是万中无一的好相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街上行人大多会驻足看上一眼。

段清寒张了张嘴，看看云舒，又看看撇眉看他的摊贩，百口莫辩。

云舒抿唇轻笑，把段清寒揽入怀，笑吟吟的说道，“老板莫说笑，家妻害羞，等会该不理我了。”

“原来这位才是……”

摊贩“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抱歉抱歉，是我有眼无珠了，仙长莫怪。”

段清寒见云舒和人一唱一和，把话定了，羞恼的微微低头。

他有点生气，云舒说谎，他们根本不是那个关系。

云舒抱他，段清寒觉得很别扭，说不出的别扭。

可是，又舍不得给他难堪，段清寒就忍着没有动。

摊贩见他果真如同云舒所说，“害羞”了，有点不信自己判断错误的趁机再看。

段清寒低着头，刚好掩去那双惯常冰冷刺人，令人不敢直视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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