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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中早已嘶哑，全凭本能，一声声，泣血般喊着云舒的名字。

茫然四顾的目光忽的瞥见尸堆后一角白影。

那是云舒今日穿的衣服的颜色。

段清寒满手的血，神情呆滞，身体却已经强制运转，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 云雨烟袅（5）

“云舒，云舒……”

他冲过去把双眸紧闭的云舒抱起。

哪怕怀中人身体已然僵硬，他还是不死心，试图捂住他胸口流出的血，无助的呼喊云舒的名字，绝望的浑身颤抖。

眼泪混着雨水落下，段清寒空茫小声质问，“怎么会这样？符流光和风揽啸呢？他们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儿？”

“你身上好冷，云舒，你冷是不是？”

他把云舒抱了起来，跌跌撞撞的，也不知往那个方向。

“我们不在这里了，这里冷，我带你走，我永远不会抛下你。”

“云舒……”

每一声都含着颤抖的呜咽，地上的雪融的透明，一踩一个脚印，段清寒浑身湿透，眼神空洞，就那么抱着云舒，一直走。

没走两步，因为太过伤神，他脱力的跪了下来。

暴雨将手指上的血迹洗净，段清寒拂过云舒秀丽的眉眼，垂首在他额间一吻。

“云舒，对不起。”

更多的血落了下来，被暴雨冲散。

他生生剜出那颗才长好的灵核，放到云舒胸口的血洞里，看着那伤口逐渐愈合，庆幸的笑了下，而后自卑又无措的说。

“你不要嫌我。”

是我害了你。

如果不来找我，你还在归云谷，还是好好的。

哪里需要我自不量力的守护？

我什么都做不好，上辈子……也是，我害了你……

腹部的伤口血迹落了一地，五脏六腑抽抽的疼。

段清寒把云舒背了起来，撑着一口气往前走，脑子里混混沌沌的，还能想着，我可以死，但我想让云舒活着。

就在这时，天上盘飞追逐魔魅的妖族好像接到了什么指令，猩红的眼眸骤然一转，直直锁定了地上背着云舒，步履蹒跚的段清寒。

竖瞳缩成一条线，骤然收敛翅膀，如满天的箭雨，俯冲而下。

段清寒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了这群妖精，来不及多想，赶忙将云舒藏在身下，紧紧护着。

群妖将他们围成了黑压压的云团，那些尖锐的利爪和喙刀子般划过段清寒的脸颊，背脊，手臂……鼻间尽是浓重的血腥味。

段清寒不敢睁开眼睛，却把云舒抱的更紧了些。

这些妖类好像没有要杀死段清寒的意思，只是用尖锐的可以击穿巨石的利爪，在段清寒身上留下一道道皮开肉绽的伤痕。

因为痛的地方太多了，段清寒分不清哪里痛，又怕自己昏过去，他们对云舒下手，一直强撑着清醒。

直到群妖散去。

段清寒衣襟褴褛，勉强遮住伤痕累累的身躯，莹白的肌肤已被破烂的鲜红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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