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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了云舒，才将目光落到风揽啸身上，却也不偏不倚，只看那张布满惊慌的脸。

“归云谷的事情，我会让地府出面，至于你盗取走阴人令牌，偷渡入地府也是要罚的，”

段清寒冷声道，“来人，拉到孽镜地狱去。”

风揽啸瑟缩不停，求饶道，“不……我……段清寒，我好歹是你师兄啊，别这样对我……”

云舒轻声制止，“慢，清寒，我有话要和他说。”

“好，那我在前面的等你。”

段清寒很自觉的走远。

这种贴心又自然的暖令云舒轻轻勾起唇角，和风揽啸说话的口吻也轻松了许多。

他凑到风揽啸身旁，蹲下身，二指并拢，挑起了风揽啸的下巴，漂亮又乖巧的眼型，微微下压眉弓，成了讥诮十足的神色。

“风揽啸，这次我可以为你说情，放你走，下次再敢接近清寒，我保证孽镜地狱都不知道你的死法。”

云舒看人的眼神湿而滑，好像有什么冰凉凉的鳞片动物顺着脊柱冰冷缠上，吐着蛇信，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感受生命被无形的手扼住，风揽啸颤抖一瞬。

他愕然的瞪大双眼，惊恐又不确定的盯着云舒，然而一双眼睛灰蒙蒙的，如蒙尘的玻璃珠，什么都印不出来。

“你……真的是，云舒？”

因为看不见，风揽啸有点害怕的问，“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很温柔的吗？难不成，你过往那些关怀都是假的吗？”

他甚至怀疑，是段清寒太想云舒了。

所以，找了个和云舒声音相似的代替品。

否则，怎么解释……云舒的性格前后反差这么大？

不，不对……段清寒不是拎不清的人……

他是阎君啊，要找一个小鬼的魂魄谈何容易？

所以，眼前这个人……鬼，就是云舒。

这才是云舒真实的性格，在归云谷那些只是伪装而已。

可怕的是，他这样一装就装了十几年，没有一点破绽。

云舒笑道，“风师兄才发现吗？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蠢？”

“笨？”

软唇张合，云舒笑出了声，“你太低级了，傻的我连动手都不屑，认清自己吧，令人倒胃口，叽叽喳喳的下等货。”

哪怕看不见，风揽啸也能感受到云舒话语中的恶意。

如浓稠的墨雨似的，轻而易举的就能让人恐惧，或者唤起内心的贪夺欲望。

这样细致伪装的恶，太可怕了。

若非刚才凑那么近，眼神话语透出的杀意，他依旧会觉得云舒温柔善良又善解人意。

风揽啸感到发麻。

他想把自己埋起来，却找不到一丝躲藏的地方，在云舒优雅又硬度的眼神中败下阵来，道，“好，我以后不会再去找他了，你放心，我信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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