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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随没有回答,直接把右耳的耳机摘下,放到他耳朵里。
一首中文歌,节奏感并不算强烈,男人的声线沙哑,平缓柔和,到副歌部分,忽然加入鼓点,一下一下地敲击着神经,歌手的音调也徒然拔高,段灼才有意识地听清了里面的两句词——
黎明的那道光,会越过黑暗。
打破一切恐惧,我能找到答案。
并不是什么特别深刻的,充满文艺腔调的词句,却像是掐着点地,写进了他心坎里,关于坎坷,关于未来,越听越觉得很有味道。
这首歌被蒋随循环播放了三遍,段灼猜,他也应该在歌词里找到了他想听见的答案。
“对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教练偷摸着跟你说什么了?是张家延的事情吗?”
从右侧伸过来的一只手覆在了段灼的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段灼只低头瞄了一眼,很快又把视线放回窗外,不太自然地端坐着。
车里放着音乐,又有嘈杂的交谈声,段灼说了一遍,但蒋随没有听清,于是他侧了侧身体,靠近了才说:“就是加入校队的事情。”
“那你什么想法?”
也许都是体育圈里的人,在这个问题上,蒋随和王野的眼睛里充满了极其相似的期盼。
“我挺想试试看的。”段灼说。
“好诶!那咱们就可以一起训练了。”蒋随就像是听闻要去旅游的小朋友,眼里放光,晃动着身体表达兴奋和喜悦,“以后你的每一场比赛我都要看!”
其实只是想试试,一切都还没定下,但段灼看着他这么高兴的样子,下半句还是咽了回去。
不论是多么辛苦的事情,有了“一起”这两个字,就会变得让人心动。
放在他腿上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撤走,正顺着他的裤缝来回滑动,都快把他大腿搓热了。
段灼短暂失神片刻,他很想要顺着刚才的思路,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安排训练时间,但思维不受控地跑偏,在想蒋随究竟要这样摸他摸多久,别人的大腿就这么好玩?蒋随以前也这样摸过程子遥吗?
二氧化碳加速了酒精的吸收,段灼从上车就觉得很热,此刻体内的热气叫嚣着冲破毛孔,他简直头昏脑涨,但到底还是没有推开蒋随的手,闭上眼靠在椅背,任由他掐着玩。
大巴上了高架,车厢渐渐安静下来,音乐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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