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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蒋随还是能从他神情中感受到他的无奈,从小以这么个方式“出名”,一定遭受不少冷眼和恶意。
蒋随还记得自己在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班上转来一个外地的贫困生,男生的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经常得到老师的夸奖,但班上就是没人愿意和他一起玩。男生的普通话极不标准,他很少换衣服,也很少洗头,身上、头发上总有股酸酸的,腌萝卜干的味道。
有人说他家是在腌萝卜的地窖里,所以每天臭烘烘的,于是有人给他取外号叫“馊萝卜”,慢慢地,这个外号就在整个年级流传开来。
在课间休息,但凡男生经过哪个班级的走廊,就一定会有人捏着鼻子,夸张地喊上一句:“馊萝卜来了,大家快跑!”
围观的人都不认识他,不了解他,但都会笑着跑开,没有人会在意被起外号的人心里是什么滋味。
如今想来,蒋随是有些自责的,虽然当初自己没有加入起哄的行列,但也没有站出来制止,甚至到小学毕业都没能和那个男生说上话。
想到段灼的童年也承受着这样的目光和嘲笑就觉得难过。
“为什么小时候没老乡帮帮你呢?”蒋随问。
段灼反问:“你怎么知道没人帮我?”
蒋随愣住,暗自责怪自己嘴太快,不小心就说露馅儿了,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手指摩挲着后颈说:“我的意思是,没有其他亲戚收留你吗?”
段灼摇摇头:“我没有爷爷奶奶,我爸又是独子,他年轻的时候脾气不是很好,得罪了很多人,我们家过年都没什么亲戚来串门,唯一有印象的亲戚是我舅舅,不过他人在广州,我不知道他住哪儿。”
“所以……”蒋随装得很糊涂的样子,“你后来是怎么生活的啊?”
“后来就进福利院了呗,靠社会上一些善心人士的捐款和帮助这么过来的。”
“嗯嗯,原来还有这种渠道……我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拐了个弯,便是一段很长的上坡路,左侧往下看是漆黑的海水,能听见海浪拍岸的动静,另一侧是崎岖的山峰,虫鸣鸟叫不绝于耳,公路不宽,仅供两辆车通行。
圆圆的广角镜里映出了车子的远光灯,不过蒋随没有在意,他只是好奇,一直走在右边的人为什么忽然跑到他左边去了。
直到身后响起的喇叭声把他吓了一跳,才明白怎么回事。
扭脸,看着旁边比他高了一大截的人。
段灼双手插着兜,边走边踢着脚下的石子,眉头紧皱,像在想什么心事,也难得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那样的条件反射。
码头离段灼家有点远,但这边没有出租可以打,只能选公交或是黑车,这个点,这两种车都没有,他们只能依靠步行。
越是往上,视野越宽广,天色也比下船时亮一些了,朦朦胧胧能看见群岛的轮廓,有一座很像站着的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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