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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陈年往事

妖界，越邪翻看着顾南城的信件，疲惫的揉着太阳穴，对旁边的暗卫说：“去查一查，当年……当年谁参与绞杀了龙鱼族，要是有活着的，带到我面前来！”

“是！”暗卫一个闪身退了出去，只留下越邪一个人处理公务。

邬望端着一碟桂花糕走来，“越邪，吃点东西吧！南城的事，我会帮忙。”

自从找到独孤泗后，越邪的心情明显好了起来，笑了笑说：“我不累，邬望，有时间吗？陪我喝酒。”

“你想喝酒，自然是有的！”邬望冷漠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柔和的弧度，“我去取酒。”

越邪躺在宝座上，看着邬望的背影，大殿里灯光幽暗，只有旁边的烛台忽明忽暗照着他的脸。

红色的长袍，勾勒出紧致的腰线，胸口微微敞开，露出细腻洁白的肌肤，凤眸狭长，薄唇轻抿，高挺的鼻梁上有烛光跳跃，眼波流转之间，总想让人亲吻他的红唇。

可是谁也不敢有这样的念头，这个人，上一秒可以和你谈笑风生，称兄道弟，下一秒就能杀了你全家。

妖界的月亮不似人间一般有阴晴圆缺，它总是又圆又大，“我小时候经常坐在我姐姐的怀里看月亮，吃她做的桂花糕。”越邪躺在椅子上，看着树影婆娑，天上皓月。

邬望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个酒坛子，“你姐姐一定很好。”

“是啊，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越邪眼中溢满思念，“小时候父亲不是每天在军营就是督促我修炼，母亲呢，每天要处理府里的事物，有时候还会给父亲做衣服，只有姐姐，在我被父亲训的时候，她总是过来安慰我。我进宫和莫江一起读书的时候，不能经常回家，可是每次回来姐姐都会给我做许多好吃的。”

“可是啊，小时候我被父亲的仇家绑架，姐姐为了救我掉进池塘，那时候是寒冬，她在水里泡了足足半个时辰！父亲找了妖界最好的大夫，可是只能保住姐姐的命，只是，姐姐再也不可能做一个母亲了！”越邪眼角滑落泪滴，流进鬓角，“从那以后，我努力修炼，谁敢说我姐姐一句闲话，我拔了他舌头。”

越邪猛灌了一口酒，又说：“父亲当时就决定了，宁可养着姐姐一辈子，也不愿她受任何委屈，可是姐姐遇到了一个人，就是独孤黎，他虽然是人族修士，可是从未轻视妖族，一心想娶姐姐为妻，后来姐姐不顾父亲反对，嫁给了他。独孤黎没有让我失望，他对姐姐一心一意，并不在意姐姐不能生育。”

“可是我听到你说姐姐有了孩子，那时候我真的想杀了我自己，我伤害了姐姐……”越邪把手抚上眼睛，声音颤抖着，“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独孤泗！”

邬望喝着酒，悲哀的看着他，“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都会无意间伤害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可是犯下的错永远无法弥补，每个人的心里都会留下一道好不了的疤。”

越邪起身望着他：“邬望，你伤害过什么人吗？”

邬望喝了一口酒，点点头，“是，我伤害了一个人，永远无法获得他的原谅。但是你不同，独孤泗还活着，你有机会弥补，而我，再没有机会了！”

“你杀了他？”越邪继续问他。

邬望摇头：“没有。”

“你负了他？”

“算是吧，我辜负了他的信任。”

两人喝到很晚，直到越邪酩酊大醉，邬望送他回去。

越邪靠在他身上，摇摇晃晃的问：“邬望，你为什么愿意陪着我？”

邬望笑着的眼神多了一丝清明，“因为……我喜欢你。”

可是越邪问完就睡着了，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一个月后，越邪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可是带来的消息却不怎么好。

“龙鱼族的确和鬼界有勾结，而且当时灭族的邬望大人似乎还和鬼界先太子碰过面。”暗卫跪在地上，不敢看越邪，谁都知道邬望深得越邪信任，可是他查到的也是事实。

“继续。”越邪抚着额头，暗卫看不见他的眼神。

“百年前，龙鱼族族长有一个私生子，因为在族内受尽欺辱，所以离开了，属下查了很久，才发现那个私生子成了一个杀手，就是邬望大人。”暗卫的心里七上八下，越邪怎么处置倒是给个话啊。

“继续说，不要停。”越邪还是坐在王座上，可是另一只握着扶手的手却青筋暴起。

“邬望大人曾经效力于妖界先太子莫江，后来又奉命暗杀越家军的将领，并且捏造证据，控制一些朝中大臣，还挑起各部族对越家的忌惮，以此来消灭越家。”暗卫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后来任务完成，莫江杀人灭口，邬望逃离妖界。”

“下去吧！”越邪平静的挥挥手，一个人坐在大殿里。

可是他的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邬望，他最信任的人，却是他灭门的帮凶！很好，很好啊，骗了他这么久。

可是他真的能下得去手吗？这些年邬望为他做的，那件事不是为了他着想？在妖界，有人忠于他的权势，有人忠于他的财富，但只有邬望，是全心全意的对他好。

“为什么？为什么？！”越邪怒吼着，一杯子扔过去砸碎了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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