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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卫故睁大眼睛：“大人有什么可自责的？最后确实，确实也是……太子投的降，其实这些，本都与大人无关！”

“若不是我，他也不会来白州，若是我告诉了他白州缺粮……”谢晚认真看着卫故，忽然拔高了声音，最终只是偏过头去，微微喘息，“卫故，我给郁赦取的字是怀安，我只想给他一生平安。”

卫故看着他，良久，忽然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看着卫故离开的身影，谢晚忽然有些怔松，细长手指捏紧了衣角。

他以为卫故是生气了，可不想卫故走了片刻又折返回来，单膝跪在谢晚面前，将手中的茶盏递到他面前：“大人先喝口水吧。”

谢晚伸手接过茶盏，似乎所有的情绪化作了一声淡淡的叹息：“卫故，是我的错，我便认错。百官还在上朝，我此刻去宫门口跪着，或许能见到郁赦一面。”

卫故抬头，惊讶：“外面还下雨呢，你身子也没好！”

谢晚没有应答，抬头往窗外看去。

初春，细雨绵绵。

若是可以，所有骂名，都他背罢。

***

宫门外的朝臣都下朝，回头侧目，看着门口雨中那个素白身影，叹息一声，走开去了。

谢晚跪在雨里。

他已经换上素色的长衫来请罪，长衫轻薄，细细的雨丝落进衣衫中，冰凉一片。

他是国师，为国，他理应果断，端起一切的气势；可在郁赦面前，他能放下一切尊严。

白州出事，是因为缺粮，若是粮食及时赶到，事不至此。

可他明明已经给顾弱写信，白州到京师的路程不过两日，理应有所回应。

谢晚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忽然想起，营帐外，顾弱跪在泥地里，说了一句“徒弟不知白州缺粮，让师父腹背受敌，特来请罪。”

是顾弱不知道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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