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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白皤在雨里烈烈作声。

顾弱一身白衣跪在雨中，听着这逐渐喑哑的声音，微微垂头。

过了许久，雨声逐渐小了，哭声也逐渐小了。

礼堂里，郁赦一身麻衣已经掉落，出来的时候，只是一身素衣和里面露出一角的素黑里衣。

隐隐的冰冷的阴寒让顾弱哆嗦了一下。

郁赦一点一点低头，目光淡淡落到顾弱身上，忽然伸出手来，细长冷白的手指在阳光下显得愈发苍白。

顾弱有些惊恐地抬手，拉住了郁赦伸过来的那只手，碰上的肌肤冰冷。

郁赦忽然动了动，反手将他与他的手十指相扣，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几乎要把顾弱的指骨给生生捏碎。

顾弱抬头看着郁赦，目光落到他眼角从未出现的一抹淡淡的血红色。

身后礼殿的大门轰然合上。

郁赦拽着顾弱，一步一步往遣走，走出了阳光下，走到了树影斑驳中，有些轻佻冰凉地开口：“去找那几个他身边的内侍拉到宫里来，少废话，直接动私刑苡橋，直到他们承认自己是谢晚的人为止。”

身后已经换了一批的内侍哆嗦了一下，连连应下。

“明天朕要办登基大礼。”

内侍惶恐抬头：“可是先皇还在头七……”

郁赦看着他，轻笑：“朕不管。”

内侍无言，看到他身边的顾弱，忽然就明白了，这个人，自己以后都要小心侍奉着。

“还有，去把国师给朕找过来，他到了，若是他那几个内侍未招供，就先把他送到我这里来；若是承认了是他害了先皇，就直接杀了他谢家军，把国师扒了衣服……剩下的，你知道怎么做，毁了他就好。”

“殿下找我是什么事这么紧急？”谢晚看着身后哆嗦的太监，问道。

“这……也不是什么紧急的事……”太监听见谢晚的声音，忽然哆嗦，面色苍白，支支吾吾道，“还有，国师大人，陛下已经是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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