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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谢晚面色一变，以为他要上城楼去杀了郁赦，可下一瞬，那把刀却生生插入他的心脏处！

城楼上下，呆滞了片刻，顿时一阵惊呼。

视线在一瞬间模糊，眼前只有一片猩红，鼻尖所能闻到的，都是浓重的血腥味道，还不住有温热的血，流了下来，湿了手脚。

谢晚定定朝着顾弱原先站着的那个位置。

顾弱也同样看着他，半晌轻笑开来：“我说过，我不会输的。这江山我知道我得不到，我就不要了。我顾弱不怕死，只是恶心你罢了。”

“你早没了武功，早没了以前干净的心境，如郁赦所说，你只是痴迷于拯救苍生，恶心自己罢了。”

“郁赦纵使喜欢我一般虚与委蛇，故作温柔的人，也会喜欢像你一般不知冷暖，不懂人情，不会言语的人。”

字字如耳。

分明是极尖锐的话，他挣扎着听清楚了，如果还能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他不知冷暖，不懂人情，不会言语，面对郁赦递过来的伞，送给他的刀才会不知所措，只是冷冷点头；面对他不足为重的过错，却罚他抄书跪到深夜。

谢晚睁着眼，紧紧咬牙。

下一瞬，却又有冰冷细听却不知所措的声音进入耳中：“顾弱，你走吧。”

那个声音忽然又靠近了下来，忽然伸手搂住了他。

谢晚努力看清眼前的人，只对上那双血红的黑白分明的眸子。

“放开我……”他说出口的声音简直微不足道。

郁赦看着他，看了很久，突然别过头去，怒吼着让人去请太医，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眼睛更红了。

“谢晚，谢晚……”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也许是谢晚自己幻听，有时又唤他“师父”。

终于底下乱成了以一片，不断有人影匆匆忙忙地跑上来，各种颜色的衣服交织在一起，只有那件素黑的，一直在眼前。

郁赦一直搂着他，无论他怎么拼尽全力去挣扎挣脱，都是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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