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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浴室的水汽中接了一个湿润潮湿的吻。

唐阮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性。过去或者未来。每一种梦境都以极其现实化的结局成为了伏笔中早已经埋下的结尾。再浓烈的玫瑰在想象的虚无中都散失掉这种发酸的浓香。心里忽的安定下来，悬而未定的那根弦翻翻松稳，虚浮未定的世界从尘埃变成可以触摸的辰光。

仿佛再一睁眼，就可以回到那年初夏，在那场漫长而灿烂的午后抓住他的手了。

他可以在篮球场下等到阴郁又清朗的少年，生活的每一秒都有着各不同的期待。等他升了高三，唐阮可以在旁边看着他，在他拼命刷题的时候带几只栗子，塞在袖子里一颗一颗剥开。在教室外面悄悄塞给他再跑掉。

或许可以一起商量填报志愿。傅容也许会走的远一点。他那么优秀，肯定要去最好的学府。他等自己一年，等到周六日给他打电话，和他谈起新鲜的大学生活。辅导自己两道题目。

或许他们早恋还会被发现。从重处理。在匪口浪尖上悄悄再递最后一张悲壮的情书。

不会再有那么平凡而乏善可陈的青春。

也不用再在夜里那么绝望的拼命想要记住那一丝随着时间逐渐模糊的吉光片羽。

至少，不至于连开始都没有了吧。

唐阮从浴缸中站起来，傅容把浴巾递给他，顺手扯了块毛巾去擦他发梢上的水珠。唐阮很小心从浴缸里站起来，尽力不把傅容身上本来就不太干的衣服再弄湿。傅容轻轻贴在唐阮耳边说了两句，唐阮耳尖红了红，还是乖乖地不动了，被傅容带了起来。

Room service已经到了门口。傅容把药物和衣服拿了进来。

“上药。”

唐阮知道自己拧不过他，慢吞吞地翻个面，抬一抬身子，有些害羞的配合着他的动作。冰凉的软膏涂在伤处，沁凉的感觉。唐阮忍不住咬住了下唇。

“还疼吗？”傅容抽了张卫生纸，把手上剩下的药膏擦净。语气宠溺温柔。

“不疼。”唐阮抽抽鼻子，眼眶还是有点发红。傅容心里被搅得一团软，低头小心的在脸颊上啄了一口。唐阮伸胳膊抱住他，把脸埋进他胸前。已经睡了半晌，精气神恢复了些，唐阮身上的疲累消了些。换掉湿漉的衣服，唐阮套着白衬衫，窝在傅容的胳膊里面小憩。

唐阮头靠在傅容颈窝里，额头刚好贴住他的下巴。他伸手，把傅容的胳膊拉了过来。解开扣子，上面还有几道已经稍微结了些痂的抓痕。在傅容冷白的皮肤上显得很明显。

想到这些小伤口昨晚非常模糊的来历，唐阮有点害臊：“我给你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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