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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阴
浪漫高于理智,我终将在自由脚下臣服。
——记三
我觉得我快要忍不住了。
这个世界上能坐怀不乱的全是疯子!
心里惦念着恨不能扒光全身的人,直愣愣躺在你面前,怎么可能不心动。
我在噩梦和美梦的混杂中醒来,一摸脸上还带着泪,天色还早,我哥伸直胳膊把我抱在怀里,我的鼻子依旧挨着他的喉结。
可想我昨夜当真是一动都没动,全归劳于勒在我腰上的那条手臂。
我连翻身都不能。
没办法我只能就着这个姿势侧躺,在纯白的黎明中数我哥的睫毛。
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所以在数到大约六十多根的时候,突然想起我的画,继而又想起了科柯施卡。
他是个奥地利画家,我最为讨厌的表现主义团体成员。
作品存在着精神压抑,却又能直白的把我剖析在太阳底下,他的画叫我无所遁形。
尽管他是个鬼才,但我对他的了解也止乎于“风的新娘”。
画的内容在波澜海上,琐碎的光铺洒开来,他们在颠簸中热恋,在夜色中相依而眠。
就在此刻。
我瞧见他了。
他抱着爱人酣然入睡,可我却能无比清楚他是醒着的。
“你爱他吗?”科柯施卡闭眼问我。
我的喉咙发不了声,但我直勾勾的盯着我哥,我的眼睛里全是情爱,我的血液,连带着骨骼,都为他生生不息。
怎么可能不爱他。
一时间我置身大海,波涛中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科柯施卡和他的妻子躺在舟上,他此时却是睁开眼。
“他会离开你的,疯子。”
这话如同诅咒,淬了毒的针刺入我的心脏,毫不怜惜。
我突然大叫起来,甚至拳打脚踢,我要把这个家伙赶出去,他不配和我们呆在一汪海面上!一个屋子里!
愤怒混杂不安,我突然畏惧起来,我怕他所言成真。
我怕我哥真的不要我!
颤抖哽咽,呜咽声顺着我的喉咙往外钻。
“陆迁?”我哥被我吵醒,他单臂撑床,摸索着要去开灯。
“别。”我扯过他的手臂,顺势整个抱在怀里,他的手臂比我想的要长,再加上我整个人蜷缩着,所以他的手很巧合的放到了我大腿内侧。
我哥一时间僵硬半身,抽又抽不出来,脸红的跟个番茄一样。
但是屋子里太暗,我瞧不清他的神色,还沉浸在梦里不能脱身,我哥没办法,只能由我抱着。
然后额头一热,抬眼时,我哥的唇刚离开。
“不怕了,乖。”我哥拍我的脊背,像哄小孩一样哄我。
可怜我活了二十多年,自打有记忆起,就没享受过这么高的待遇。
小时候爸妈整天吵架,恨不得掀翻天,最后离婚俩人为赡养费争抚养权,一天都没能叫我好过,吃了上顿没下顿,那还敢奢求这种温情?
过了好一阵,我搂着我哥的胳膊半梦半醒,我哥悄悄开灯,虽然调了暖光,隔着眼皮还是刺眼。
“陆迁?小迁?”我哥意识还昏沉,声音又哑又性感。
我用尽好大力气才强迫自己不睁眼。
对于我哥,我总会抱有一点天人之外的臆想。
万一他也喜欢我呢?
他会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偷亲我?
但结果没有如我所期。
我哥只是把手指搭在我的脖子上,我搞不懂他的意思。
我哥的手指很热,比我的体温还要热,他指尖停留在我血管附近,我耳畔有他的吐息,我猜他一定在盯着我瞧。
想想啊,白净的皮肤,青色的血管,娟娟流动的血液以及平稳跳跃的颈动脉搏。
我下意识的想仰起头,想把最脆弱的地方摆在他面前,好叫他瞧清楚,我愿意把命搭在他手上。
不过很快我哥就把灯关上了。
顿时怅然失望。
后半晌睡得还不错,梦里没再出现那个糟老头子。
只是我醒的时候我哥还在睡。
他怎么这么累?
我不解,但还是愿意体贴的不吵醒他。
我盯上了床头柜上,剩下的半朵玫瑰花。
天色大亮,巧克力液变得又黑又硬,黏在花瓣上,没有一点昨夜的美感。
过期的东西向来不招人爱。
公司的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多,我哥刚起来没多久,早饭没来得及买,去茶水间端了杯咖啡当早点,他熟练的姿势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从来不吃早餐。
很快公司员工陆续打卡,家里那边也来了电话,说浴室已清扫,镜子安装完毕。
由于我不经常过来,公司里没多少人认识我,不过大家对我都挺新奇,我趁着撒尿的功夫偷听一把,才知道我哥向来不带人来公司。
为此我沾沾自喜好久。
不过紧接着我就笑不出来了。
我哥他爸,没错,就是那个,先劈腿我妈,又背着我妈劈腿的男的。
他给我哥介绍了个相亲对象。
我听到这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滞了。
昨晚上的梦再度回笼,科柯施卡的诅咒绕在我头顶。
他会离开你的!疯子。
一时间我只觉得愤怒,继而呼吸苦难,戒同所里给我灌水牢的时候,我都没这么绝望过!
更可怕的是我哥竟然答应了。
他还给我看了照片,明明白白,腰细腿长的大胸妹子。
手上戴的腕表值好几十万。
更别提她的包,把我卖了都买不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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