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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闯祸了

沈殊醒来时，已经接近黄昏时分。

他是被一个黑衣人弄醒的。

朦胧之间，他依稀记得那黑衣人站在他床前，抱臂蹙眉道：

“几百年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了这般光景？”

一把嗓子浑厚沙哑，如从云外传来，却让人听着有说不出的安心。

沈殊不明所以。

他在大荒时尚是少年，又在化清门待了十来年，满打满算，也不过一百岁，何来的“几百年不见”？

他实在困得厉害，也无心深究，便道：“这位道友，你认错人了。”

那人却未语，只是一手探上他的额头：“好些了吗？”

这双手是冰凉的，却不刺人，反而纾解了他灵台隐约翻滚的燥热。

沈殊很没出息地蹭了蹭：“好多了。”

其实他心口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连带着左半边身子都无力。

男人笑，却没有戳穿他的逞强。

拇指在沈殊额角轻轻摩挲，指腹上薄薄的剑茧刮过他眉眼，痒痒的。沈殊闭着眼，很是受用，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

“渡个情劫，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最后，他听见男人说，“你也是傻。”

不待沈殊回话，刺痛便发作起来，他登时惊醒。

他撑着床起身，却突然发现，自己左臂似乎是在流血，伤口尚未收口，这一动，便有黑红的鲜血自伤口往下流。

方落到锦衾上，那黑血仿佛有腐蚀性似的，如沸水一般发出嘶嘶的声响。

“怎么又破了……”

沈殊没把方才的梦当真，将伤口用玉帛包扎好，只以为是前日取血的伤口崩裂了。

方收拾停当，仙娥便进来送晚膳，说掌门已经请大长老看过，他昏倒是因为境界将要突破，灵台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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