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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眼见为实

两人回到王帐时，已经天色微亮。

沈钩烈道：“我随你回乞颜王帐。”

封越转头望向他。

沈钩烈别过视线，道：“此次遇刺处处透着不寻常，我总觉得……乞颜，或者是天族，其中或许有内鬼。”

他仰起头来，思虑片刻，忽然看向封越赤金双眼，缓缓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封越怔了片刻，却未答，只是道：“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眼见为实便是。”

……

与沈钩烈惯常的煊赫不同，封越的王帐摆设很是简洁，中间铺一张白虎皮毯子，又摆了描金小几上并几个酒器。

沈钩烈随着封越进帐，正欲寻个地方坐下：“你这里倒是……”

他话至一半，僵在门口，没有说完。

顺着他目光望去，便看见一个白袍少年从里间出来，乌发垂在双肩。

少年的长发编了金线，在垂棘珠的灯光下熠熠闪耀。金色的面纱长长垂下，只露出一双漂亮圆润的桃花眼。

那少年抬起头，见封越回来，举起白纱挽罩的手，摘下面纱，笑眼弯弯，声音轻快：

“王上，您回来啦。”

便露出与沈钩烈一模一样的面皮。

虽然两人长相似了九成九，但若并肩站在一处，却绝不会被人认错。

沈钩烈征战多年，身姿笔挺，英气逼人，方才杀戒大开，取人性命不过是手起刀落。

他的月白箭衣上尚沾着零星血迹，整个人举手投足皆是凌厉之气。

眼前的少年则不同。

他散着墨发，一件轻若薄雾的白袍曳地，白纱织金的裤脚用珍珠收起，赤足陷在皮草地毯中。

封越笑了笑，看着少年，手指在剑柄上叩了两下，示意他走过来。

那少年很是乖觉地往这边走，抬足便听得叮当叮当，竟是右脚腕上挂着镂空的金铃儿。

活脱脱一只金丝雀儿。

沈钩烈自认为自己生得冷冽锋利，虽然不及封越桀骜野气，但也算是周正英武。

但如今瞧着少年白纱金铃，自有一段风流态度，却也丝毫不突兀。

那少年方过来，立刻被沈钩烈用剑意挑起下巴。

他那双漂亮的玲珑眼如今已经凉了下来，很是阴冷地端详着少年的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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