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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内鬼

沈钩烈缓缓睁开眼。

眼前影影绰绰，那人的面容一下很近，又一下很远。

待他看清那人的面容时，不禁低声呢喃：

“云螭……”

封越一怔，喉咙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我明白了……当年在化清门，你为什么要说我傻。”

沈钩烈望着他笑，自顾自道，“心头血，取了那么多年，确实很傻。”

说完这句话，他便阖上眼闭目养神，再不做声。

他不知自己那句无心的“云螭”，让封越出了许久的神。

待头痛都消了，沈钩烈再睁开眼，封越仍坐在他的旁边，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他问。

过了良久，封越终于开口，语气低沉平静：

“你元神不全，灵台便会脆弱许多。”

“是。”沈钩烈睇了一眼不远处的白衣少年。

识海被人侵蚀不是件轻松的事，那少年早已昏昏睡去，如今阖眼裹着封越的紫貂衾蜷缩在罗汉床上，确实有几分当年澹台厌的情形。

想起封越曾抚养过沈耀和澹台厌，沈钩烈心中泛起一阵奇异的感觉。

他将情绪压下，继续道：“那如今该怎么办？这小家伙已然生出了全新的元神，能步入轮回，总不能将他杀了。”

封越目光动了动，半晌方道：“这一世有北洛元玦，可助你补全元神。”

沈钩烈挑起眉：“你怎么这么好心？”

封越道：“自然是有求于你。”

他还欲再言，这时有亲卫自外头进来，颔首行礼：

“王上，金错小可汗耶律真率二百轻骑前来，说要见大武的襄亲王。”

沈钩烈闻言，眉眼一冷。

沈钩烈正欲发作，冰凉的大手忽然按在他的手腕上。他抬起头，蹙眉望向那双金色的眸子：

“怎么？”

“你方才不是怀疑身边出了内鬼？”封越沉沉道，“如今便是最好的时机。”

沈钩烈整张脸雪白，被封越这一提醒，才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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