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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要应劫了

封越手里拿着那枚鬼面獠牙的面具，居高临下地瞧着晏岁。

他一副淡漠的模样，像是杀伐果断的天神垂眼俯视众生痛苦，哪管下界杀声震天，滚烫热血溅到薄凉的眉尖颧骨上。

晏岁的眼陡然睁大，直直看着他的脸：

“你是……云螭？”

“不对，父龙云螭在七十万年前就已经身殒……”他心中慌乱，手指攥紧衣摆又松开，“你到底是谁？！”

封越漫不经心道，“云螭，是本座在尘世的名讳。”

晏岁猛一抬头，脸上的血色由苍白至绯红，又转回惨白，哑着嗓子道：“当年烛龙之战，十方帝君分明已经将父龙斩杀……”

封越摆弄着手中的面具，笑道：“生死为鬼，鬼死为聻。”

晏岁又把求证似的目光转向沈钩烈，希望他可以摇摇头，说封越在唬人。

可是沈钩烈根本没注意到晏岁，他一直定定望着封越，剔透的眸子晦暗不明。

晏岁身子晃了晃，撞在小几上。

封越坐到沈钩烈身边，端起婢女方才新呈上来的牛乳，漫声道：“七十万年前，本座曾掉了一片逆鳞，落在归墟。”

他把目光转向晏岁：“明白本座什么意思吗？”

晏岁瞳色散乱，全然不是平素的冷静自持：“你不能……你不能……”

“本座记得，你是北海龙君在归墟捡来的一颗蛋。”封越慢条斯理，却仿佛将利刃悬在了晏岁头顶，“你很通透，本座毋需把话点明。”

逆鳞坠落在归墟，晏岁又是归墟无端长出来的龙蛋。

加上他与封越六成相似的容貌，如出一辙的血脉，稍加思虑，便能猜到，晏岁就是那枚化了形的逆鳞。

晏岁高傲这些年，却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枚龙鳞的化身，神色立刻灰败了。

封越却是毫不在意，他眯起眼，道：

“你好得很，三万年前做了不少混账事，自己去九重天请罪吧。”

“……是。”半晌，晏岁深深伏拜下去，“谢鬼尊冕下成全。”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欲走，沈钩烈忽然道：“慢着。”

晏岁回过头，沈钩烈脸色雪白，声音却还算稳定：“本座记得，你既堕魔，那颗龙内丹便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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