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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去医院看他,他嘴角藏不住的笑,跟在别人面前清冷、疏离的样子判若两人。在白大褂里口袋拿出一颗糖放在我手心:「没什么送你的,病人送我的糖。」
深夜的陪伴,卡地亚情侣项链,一次次我在闹他在笑……
像阳光下粉饰太平的泡泡。
都在两小时前,顾左在餐厅门口碰见我时,破了。
客户油腻的手和肆无忌惮的调笑。
酒洒在了衣服上,衬衣变得透明起来;被搂着肩膀,还要陪一脸笑:「赵总慢走,我也想你呀。」
一回头,撞上顾左凝重的脸。狼狈的模样已经被他尽收眼底。
短短一刹的对视,却仿佛是永恒。似乎时空都凝固了,只有心在激烈地跳动,有另一个声音在心底忽然爆发出了呼喊:姜右,梦做了很久了,该醒了。
此刻,我在顾左家楼下等他回来。
夜里,深秋的风很凉,我情不自禁地在风衣里缩了缩身子。
12
顾左在昏黄灯光下走过来。
低头不动声色地问道:「 又忘记带钥匙了?」
「顾左,我……」我对着他,整肃地开口。
「上去说,好吗?」他伸手帮我拢了拢风衣领口,里边的丝绸白衬衣有几块刺眼的酒渍。
他真的很温柔。
温柔到我几乎都要放弃抵抗。
一直到帮我把包放在玄关柜。
打开灯,敞开的包里,一个撕开的方形铝箔包装袋。
不是我们常用的牌子。
眼底湖水一样的温柔,突然暗下来,像藏了一场狂风骤雨。
我踢掉高跟鞋,从他身侧走过,却被他拽住了。
他垂眸,语带痛楚:「 右右,我说了我养你。」
「顾左,我也说了,我不会去依靠任何人,我有自己的价值。」我迎着他的目光。
「这就是你说的价值吗?」他声音凄切。
「所以,你觉得还能走多远?顾医生,你在手术台救死扶伤,在专家席光芒万丈。而我,夜夜在觥筹交错里出卖灵魂,甚至出卖肉体。债台高筑的痛苦、受人冷眼的痛苦、在阴暗的角落讨生活的痛苦,你没经历过。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会幸福吗?」
我皱起眉:「顾左,我们分……」
话没说完,被他抓住手按在了墙上。
两片唇瓣猛烈地印在了我的唇上,带着熟悉的薄荷香。
开关被后背按熄了。
黑夜里,他声音有些低沉,颤抖地哽咽、喑哑的气声在我耳边低语:「我同意了吗?姜右,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不说话,挣扎了一下被他更用力地按在墙壁上,酒精让我觉得一阵一阵地眩晕,身体发软,任由自己被他抱回卧室。
我不理他,他也不再说话,仿佛不知道疲惫。
混乱的一夜。
他带着消毒酒精微凉的手指,偏执地、一遍一遍地游走,像要擦掉我被染脏的痕迹。
我感觉到他胸口激烈的起伏,一声没有控制住的呜咽。
风夹着雨,在窗外大力地拍打着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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