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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下心头的呕意, 傅里勉强用眼前那张好看的脸来说服自己。
长成这样的脸,腻一点就腻一点吧,也不是不能原谅。
于是傅里愣了愣, 情不自禁地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上神……我就是因为…………你才哭的。”
听见傅里的情绪会因为自己而产生变化, 淮安下意识一喜, 但又很快落寞起来。
“原来……即便是身为上神的我, 也并不是会让里里一想起来就感到开心的人呢…………”
傅里:“………………”
好家伙,这又开始日系了。
八嘎。
“上神……我梦到你受伤了。”
傅里手搭在淮安拢在她腰后墙壁的胳膊上,轻轻从自己身后抽出来,低头看那只手。
“……就是这只手,一直在滴血。”
墙壁上覆着湿润的青苔,淮安的手按在上面给她隔冷,再拿下来的时候, 掌心都是湿乎乎的水渍。
淮安抿着嘴, 低头看自己的手被好不容易严肃起来的小狐狸握在手中,眼尾润满了温柔的笑意。
她这个一本正经的样子竟比笑着的时候还要可爱。
可爱到让他几乎再感受不到自己肩伤的痛意。
傅里似乎也注意到了淮安看她的眼神, 心跳不由有些加速,垂着脑袋扯住淮安的手腕走向石床。
淮安:“…………???”
随即又,“……(*^▽^*)……里里,你想做什么?”
傅里回头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我自然是要给上神换药。”
心知想多了的上神并未将自己的尴尬表达出来, 反倒神色如常地跟着小狐狸走到石床边上,坐在了那片软褥上面, 像个小媳妇儿一样将手落在膝盖上不敢看傅里。
“脱衣服。”
傅里回身走到桌前,去找放在桌上包袱里的伤药,头也不回地对淮安说道。
“…………不用了吧, 里里,我的伤无妨。”
淮安担心傅里看到自己肩上的惨状,急忙出言拒绝,“我觉得再休养两日便可…………”
“脱衣服。”
在包袱的最下面找到了药瓶,傅里握在手中掂量了两下,边回过神来,边用指节叩叩石桌,示意淮安识相一点。
“好的。”
淮安不理解为什么明明自己好歹也算个神仙,为什么会如此听从一只小狐狸的话,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行,日子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要找回自己,做一个真正能掌控自己身心的男人。
“快点。”傅里不耐烦地催促道。
“哎好好。”淮安被口水呛了一下连忙应声。
算了算了,改日再掌控吧。
傅里手脚麻利地给淮安换好了药,捏着小瓶子背过身去不看他,“躺,躺下吧,好好休息,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了。”
“多谢里里。”
淮安系好衣带,表情轻松得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
傅里摆摆手,刚要从狐狸洞中离开,突然想起自己方才的那个寓意极其不好的梦,转身坐在了放置茶杯的桌案边的小凳上,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着。
“里里?”
淮安压下心中那些旖旎的想法,刚刚和衣而卧准备休息一会儿,结果发现傅里的脚步声走了一半儿就不走了,不由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她。
“你的房间…………”说完意识到这个洞如果要称之为“房间”,实在是太过勉强,于是淮安换了个词,“你的山洞…………躺起来不舒服吗?”
傅里将手中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豪迈地一抹嘴,“上神,你睡吧,我守着你。”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所带来的安全感与心动让淮安瞬间心跳加快。
“…………里里,你,你怎能守着我?该是我守着你才是…………”
淮安拄着手臂坐起身来,掖紧了里衣看向傅里,作势要下床让她躺上来。
“躺下。”
傅里废话很少。
“好,好,好……马上。”淮安受宠若惊地躺下身子,赶快阖上眼睛装作自己十分积极入睡的样子。
半晌,洞里响起了酣睡的呼吸声。
但却不是淮安。
听见那阵舒适惬意的喘息声,淮安抿嘴笑着回过头来,屈肘将胳膊枕在耳畔,侧躺着看傅里趴在桌上熟睡的样子。
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潇洒,不羁,放肆,美艳,羞怯,所有男男女女的身上可以吸引人的特点,都被完美地集中在了傅里的身上。
看小狐狸睡得香极了,估计轻微的响动不会导致她轻易醒过来,淮安这才小心翼翼地从石床上坐起身,只穿着系带的白袜蹑手蹑脚地朝傅里走过去,俯身将她抱起,又缓缓走回到床边把人放在上面。
然后回到傅里刚刚趴着睡觉的地方章 拄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
他好幸福呀。
突然,小丫头伸出手挠了挠后颈,不舒服地骂了两句,淮安这才发现她的腰带被她不老实的睡相弄得缠到了脖子上。
“yue——”
傅里被勒得发出一声干呕,吓得淮安回过神来,忙起身去拉她的衣领,解救她于将死之际。
带子缠得有点儿紧,淮安拽了好几下都没能将其扯开,想要用蛮力硬扯,又担心把傅里吵醒,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缓缓蹲下身子,半跪在石床边,修长的手指探到傅里的颈后摸索起来。
要不怎么说他为什么不喜欢女子,光是这些衣裳就太过繁复,好好的一根带子,偏要系到这里,又连到那里。
淮安仍旧蠕动着手指探进傅里的脖子后面,如此近的距离,不免要碰到她的皮肤。
温热滑腻,皮肤紧致,无时无刻不在洋溢着专属于少女的朝气。
淮安的脸色微红,扭脸避开傅里的睡颜,手指倏地碰到一根衣带头,轻轻一扯。
唔——
为何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松动,还挺…………紧?
淮安又扯了扯。
可依旧纹丝不动。
上神的脾气上来了。
无暇顾及傅里是否睡得熟,淮安只想解救此时呼吸极其困难的傅里。
他猛地一拉——
嘁。
这很简单点儿事嘛。
淮安得意地将那根长长的带子拉到自己眼前。
可当他看到手里的东西后,视线一僵——
赤、赤色鸳鸯肚兜?
这不是,这不是女子所穿的,用来…………
淮安大惊失色,抓着那个红肚兜难以置信地望向傅里,心中暗戳戳地寻思着。
脱了扯出来倒顺利,怎么给她穿回去…………这是个问题啊。
正思考间,淮安已经望到了傅里的脸,紧接着,他从头到脚的浑身血液便在刹那间冰凉。
傅里正眨着眼睛,躺在枕上好整以暇地歪头望着他。
淮安麻了。
现在该怎么解释,他应该说什么?
里里,你的肚兜颜色真好看,我也好喜欢,想给自己也做一个,所以才拿出来看看的。
…………那纯属是有病。
实话实说?
她会相信吗?别说她不信,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狡辩,还不如将事实真相说出来,也好让自己死得体面些。
于是淮安上神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手中还抓着那个还带着傅里体温的肚兜,“…………里里,我,我若是说…………我是担心你被腰带勒伤,才蹲在这里解救你,然后不小心将这个扯出来的…………你信么?”
傅里脸上的僵硬表情和淮安没差多少。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意味深长地盯着淮安的眼睛,“……你说呢?”
淮安呼吸一滞,从地上缓慢地站起身,失落地背对傅里,黯然神伤地欲要离开狐狸洞。
“……对不起,里里,是我的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待我去处理一下身后事,就任凭你……”
傅里皱眉打断他,耳垂发红,“别的先不说……上神,你能先把你手上的东西还给我吗?”
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手上握着的东西是什么意义的存在,淮安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抬手将肚兜扔回到了石床上。
一片布料轻轻软软,自然是飘不了多远,偏生淮安早已预料到了这点,用的力气也就大了些。
两人眼睁睁地看着那块红布料慢慢悠悠地,在空中打了个转,不偏不倚地落在了——
傅里的头顶上。
对此情景,傅里实在是无话可说。
这种种画面所带给她的冲击实在说不上哪个更严重,所以在反复思索之下,傅里的脑子麻了。
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想要对淮安讲:
…………淮答应还是有些功夫在肚兜上的嘛。
从脑袋上默默拿下那个肚兜,傅里在心里怒骂一句,也未曾指责淮安,只是轻轻问了一句,“上神帮我脱下来,还要看着我穿上吗?”
听到她这么问一句,淮安骤然被口水呛到,来不及细想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口水,便惊慌失色地逃出洞外。
青丘的景色极美,但因归属凡间,时间过得很快。
他们只是在洞中上了个药,又睡了个觉,外面的天就已经越过白日,直接到了傍晚时分。
洞外的夕阳让淮安突然爱上了这人间。
傅里在石床上穿好了肚兜,无语地看着被淮安的蛮力拽掉一块的布料,慢吞吞地下了床。
她也跟着走出了洞外,站在淮安身后准备宽慰他。
他是什么人,她还是知道的,即便平日里再怎么腹诽他是个猥琐的老男人,但归根结底,淮安的单纯心思,是傅里所见过的所有人里,最为纯澈无暇的。
用纯澈无暇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上千岁的老东西,听起来不怎么恰当,可在傅里心里,淮安确实是这样的。
夕阳为淮安的背影镀了一层金光,懒洋洋的惬意感。
十足的神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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