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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晚的军事会议……”
苏玫瑰刚开口, 面前递了一杯温热的豆浆,她楞了楞。
看着他苍白瘦弱的指节,塑料袋上因为热气的散发而扑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她的话梗在喉头。
低头接过豆浆:“抱歉……”
梁髓之神情看上去太过正常,正常到褪去了十八岁的稚气, 正常到拥有了二十六岁的安静, 是她一眼就能认清的模样。
“你爱我吗?”他抬眸。
那双丹狐眼轻轻敛了敛, 声音轻的被风吹倒……
苏玫瑰拿着豆浆,身体停滞在冷风中,风将思绪吹散, 掌心的温度几乎……
“哗啦”
豆浆杯坠了一地,洒在结霜的地面。
她抱住了梁髓之,是那种跌跌撞撞、那种不可一置的疯狂。
无言在风中彻底成为了消散的烟。
“爱。”她说。
他的指尖滞了指,却克制着没有回抱,但他的眼尾已经彻底泛红,空洞的目光渐渐找了光聚。
“你说过,长大了结婚。”
他的嘴落在她衣领后,张口狠狠落下了痕迹。
alpha的腺体被一个omega落下了痕迹。
她眉头轻轻皱了皱,却没有闪躲。
这一切无数遍在她脑海中上映, 但是无数次被现实打破了痕迹,现在是彻彻底底的苏玫瑰和梁髓之, 是十六岁到二十六岁的飞蛾扑火,落在颓废的死亡中盛开的玫瑰。
他缓缓松口……
盯着那个印记, 眼眶滞住。
“我们分手吧。”
梁髓之手推开了这个拥抱, 十年的岁月似乎在这个拥抱里消散。
他站稳,鼻尖是红晕。
冷气混着声音重重落在心底,他看着她, 过于平静。
“你说的,换我……”
那晚,她抱着他:[这次换你不要我了,我才走。]
梁髓之攥了攥手心。
开口:“我不要你了。”
这句话深刻印在苏玫瑰脑海中猜想无数次,她无数次放他离开,无数次远离,无数次克制,最后都成为了笑话,被梁髓之击垮的笑话,两人相爱的笑话。
她一次次接近他。
她一次次跌入了这场爱意,任谁也无法将爱意私藏。
这天是冬至,风落在两人肩头。
中心警报声一遍遍成了分别的警号,公交车远离的距离在显示屏上淹没一个又一个红点。
“哗啦”
梁髓之上车的门,最后关紧。
苏玫瑰心脏停滞。
那天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肩头薄薄的一小层。
三天前,他蜷在怀里小声撒娇。
“你的生日的时候,我们能看见p星的第一场雪……”
生日……
苏玫瑰伸手接了一片,眼前一片模糊。
……
公交车上舒缓的音乐和暖气一点点将车外的冰雪融化。
梁髓之坐在最后一排。
雾气将玻璃窗爬满,F give you he hunger of my heart; I am trying to bribe you with uncertainty, with danger, with defeat(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车晃过一站又一站。
一片雪从窗外的缝隙落了进来。
他伸手展开,蜷住。
指节缓缓在车窗写下
------生日快乐。
他们远比曾经的自己更炙热、也远比曾经的自己更克制。
不是十八岁的年纪,没有十八岁之炽烈。
没有停站的公交车。
没有停滞的人生。
将口袋邮寄给乔小叶,梁髓之躺在宿舍整整一整晚,他浑身都卸了力气。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他睁眼,看着白色一片的天花板。
大概像西溪说的一样。
[比起含糊不清欺骗自己,说清楚不是会好很多?]
[一定要自我感动吗?]
一开始就没有说清的事,到最后也没办法说清。
譬如他杀了她,譬如她让他在希望中消磨凋谢。
譬如他们彼此相爱。
譬如这件事太糟糕。
方教授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他摸摸额头。
接通。
“小梁,你回来了?”
他将脸埋在枕头,沉沉呼吸一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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