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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类似的情形不是第一次发生，宋如芸虽然出现的很突然，但反应却和之前无数次的一模一样。

她发火，骂人，听不进劝，行李箱还在外面扔着，她把江渐冬反锁在家里就摔门走了，大步流星的，没有任何余地，又是只留下一句：“你自己在家反省吧。”

“砰”的一声巨响，门锁声落下，于是一切又归于平静。

行李箱还在楼下丢着，池越把两个箱子都先搬回了自己家，爷爷奶奶有些奇怪地问：这怎么又会来了？这是……”

池越说：“出了点意外，我们可能去不了了。”

“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爷爷奶奶还有些意外，“那你们的票……”

“没办法，到时候再说吧。”池越不愿意多解释，只是跟爷爷奶奶说，“别担心爷爷奶奶，我先下去一趟。”

相似的景象发生过太多次，从最初的痛苦到后来的麻木，就连池越都慢慢习惯了，或许潜意识里曾经想过这样的结果吧，池越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见怪不怪了，不再挣扎了，好像宋如芸就应该这样。

搬完箱子之后池越又回到江渐冬家门口，江渐冬倚靠在门后面半蹲着，池越微微叹了口气，脚步慢了下来。

这里的老式单元楼是双层的防盗门，外层是有铁纱窗的，于是池越还可以透过纱窗与江渐冬交流。

“你先回去吧。”江渐冬听到他过来，背着身对他说，“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池越没有吭声，只是默不作声地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了。

“回去。”江渐冬说，“你在这里坐着也没有用。”

池越依旧没有说话，脖子梗着。

池越太想为江渐冬做点什么了，他不甘心他们好好的计划就这么被破坏了，但池越是真的没有办法，他只能在小楼梯上坐着。

那是一种很绝望的情绪。

小楼道很暗，没有灯，但就算是再明亮也没用，池越的心是暗的。

他们这次真的做了太充分的准备，所有的一切都规划好了，于是当这美梦成为泡影的时候就显得格外难受，再美丽的泡沫都被打回了原型。

池越蔫蔫地在楼道里坐着，江渐冬也是很沉默的状态，直到片刻之后奶奶下楼来找池越，才终于打破了这份寂静。

“哎呦呦，这孩子，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

奶奶看到池越的样子都蒙了，小跑着来到他身边，池越怕她摔了，赶忙扶住了她。

“小心点，奶奶。”池越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这？”奶奶顾不上别的，扶着池越着急忙慌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们到底为什么不能去京北了？”

池越这会儿最不能听的就是这个，听到这话眼眶就有点酸酸的，

“就是……就是宋阿姨不同意。”池越尽量言简意赅地解释着，他不想让奶奶也跟着难受，却没想到奶奶的眉头拧了拧，忽然开始数落起宋如芸。

“这算是什么事儿啊？小宋这个当妈的也太过分了。”

池越稍有点懵，他之前没跟奶奶讲过江渐冬家里的事儿：“奶奶你知道渐冬哥哥家里的情况？”

“那怎么能不知道呢？”奶奶说，“当初江渐冬要去读音乐高中，还是我们街坊邻居一起劝才让小宋同意的呢！”

这话出口池越就彻底蒙了，又像是当头棒喝一样，猛的清醒过来，他问奶奶：“你们之前是怎么说服宋阿姨的？”

“就大家一起说呗，都是住一起的，街坊邻居一起劝着，她那边就一个人，可不是自然就松口了嘛！”

奶奶说着又看向江渐冬，遗憾似的叹一口气：“你说这小冬也真是，好端端的才华，摊上这么个妈，我们当时以为把她说服了呢，结果这才又两年，小宋怎么就又不让孩子学音乐了呢？”

奶奶念念叨叨的，是真的为江渐冬感觉到可惜，池越却忽然想通了什么，眼睛都亮了，

之前他没怀疑过为什么江渐冬当初能去音乐高中读书，还只当是那时候宋如芸还没这么偏激，现在想来这些街坊邻居们可是最好的帮手！就算再强势的人也抵不住邻居天天的闲言碎语啊。

池越深吸口气，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

那天仨人在江渐冬家门口聊了好久的天，奶奶是纯粹的抱怨，池越却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奶奶只当他是心里不好受，又聊了一会儿就带着他回家吃饭去了，江渐冬却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很快给他发去了消息。

江渐冬：【到家了吗？】

池越回：【到了。】

江渐冬：【刚才在想什么？】

池越手指顿了一下，刚要发“没什么”，江渐冬便又发来一条消息。

【说吧，我知道你肯定有事儿。】

这段时间俩人常聊，池越的任何细小动作都瞒不住他，江渐冬明摆着是发现池越的不对了。但发现了池越也不敢说，犹豫了很久。还是回了条：【没事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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