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困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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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困局

急诊室外,龚巧安静地坐在长椅上,她的父母已经赶到了,此时陪伴在她身侧。

走廊尽头,几个警|察正在向医生询问情况。

“巧巧啊,巧巧......”龚叔刚才由于着急扭了脚,一瘸一拐地朝龚巧跑过去。

看见龚叔来了,龚巧才愣愣地眨了眨眼,两行眼泪从眼眶里失控地砸了下来:“外公......”

宣兆同样心急如焚,他为了不让自己的腿疾看起来那么明显,走路一直很慢,此刻他一瘸一拐地大步走上去,看了眼角落的警|察,喘着气问:“到底怎么回事?”

其中一名警|察合上录音笔,转身对龚巧说:“小姑娘,具体情况等医院这边的检验结果出来,你先做身体检查,之后会传唤你到警局做进一步调查。”

龚巧擦了擦眼泪,挺直身体问:“那个人呢?你们去抓了吗?”

“现在情况还未经核实,我们也无法确定你说的是否属实,”警|察为难地说,“酒店那边也有同事去取证调监控了,你放心,如果你真的遭到了侵害,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

宣兆从这段简单的对话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瞳孔骤然紧缩——

他缓缓蹲下|身,看着龚巧问:“巧巧,是谁,你告诉哥。”

龚巧眼里迅速蓄起眼泪,她深深垂下头,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龚叔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爸!”龚巧父亲立即冲上去搀扶他,“爸你别激动......”

“哥?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哥!”龚巧的妈妈哭的双眼通红,她控制不住情绪,猛然在宣兆肩上推了一下,“要不是因为你,巧巧会遇到这个事情吗?都是你害的!你害了我们巧巧一辈子啊!”

宣兆跌坐在地,目光有些呆滞。

因为我?我害了巧巧?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心跳一下比一下剧烈——

冷静,一定要冷静。

宣兆咬住舌尖,停摆的大脑重新恢复思考,很快,一股火渐渐在胸膛里熊熊烧了起来,宣兆目光沉沉:“岑情?是她干的?”

听见这个名字,龚巧忽然一个激灵,嘴唇止不住地哆嗦。

“巧巧,别怕,哥在呢,”宣兆喉头一阵阵地发紧,他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对龚巧说,“谁动了你一下,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你知道哥很厉害的,别怕。”

龚巧忽然“哇”一声哭了起来。

小姑娘出事后显出了超乎寻常的镇定,她带着内衣裤第一时间到医院做鉴定,然后报|警告知警|察她被强|暴了,接着通知家人来医院。

在等待的时间里,往来的人中总有窃窃私语,小声讨论着就是这小姑娘说自己被强|奸了,好好一个小女孩,看着这么乖,好可怜啊。

龚巧紧紧攥着拳头,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是受害者,我不羞耻,我要勇敢。

到了此刻,龚巧终于崩溃了,她一头扎进宣兆的怀里,眼泪迅速打湿了宣兆的上衣。

“哥,原来公主裙是送给她的......是她,卓非凡和她......”

龚巧嚎啕大哭,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宣兆抱着龚巧,看见小姑娘脖子上都是淤青,耳根上也有伤痕。

他哽咽了一下,仰起头把眼眶里的酸意憋了回去。

-

龚巧生日前夕,卓非凡下单购买了一条她夸赞过的裙子,然而这条公主裙最后没有到她手中。这件事像一根刺扎进了龚巧的心里,于是一切都开始变得有迹可循,比如卓非法频繁地说自己要随队去外地做研究,比如他换了锁屏密码的手机,比如他在二人相处时频频开的小差。

龚巧告诉自己不能有疑心病,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怎么能怀疑她的非凡哥呢?

可那根刺在她心里越扎越深,那条公主裙究竟去了谁的手里?

半个月前,岑情忽然加了她的微信,说要和龚巧一起想办法,撮合宣兆和岑柏言。

宣兆和龚叔从不让龚巧知道那些肮脏的事情,龚巧不了解岑情的为人,自然喜出望外,她知道宣兆常对着手机里柏言哥的照片发呆,两个哥哥如果能够重新在一起,那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她和岑情往来的很密切,她无意中告诉岑情自己酒量很不好,连那种果酒都不能喝。

昨天晚上,岑情声称生日,邀请龚巧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龚巧不疑有他,欣然赴宴。

后面发生的事情,龚巧已经和警|察复述过了,她被灌了酒,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个男人在搂她,她想反抗又没有力气,再醒来时是在酒店的床上,她一丝不挂、浑身上下都是狼狈的痕迹。

直到那个时候,龚巧都没有怀疑过岑情。

龚巧记得大学第一天,辅导员就说过很多人对艺术生存在误解,给学艺术的女生贴上“廉价”、“放荡”的标签,不少同学会因此受到侵害。万一遇到不好的事情,不要慌张,一定要保存证据,第一时间去医院验伤。

龚巧浑身颤抖,连澡都不敢洗,哆嗦着捡起地上的内衣裤,裹上衣物,踉跄着出门。

岑情从她的隔壁房间出来,穿着那件华丽的公主裙,对龚巧行了一个优雅的宫廷礼,脆生生地问她要去哪里。

再接着,龚巧透过敞开的门,看到了房间里赤裸上身的卓非凡。

“小情,我要走了,龚巧早上叫我陪她去看画展,已经迟——”卓非凡的上衣套到一半,看见门外浑身狼藉的龚巧,顿时僵在了原地,“巧巧?”

岑情捂着鼻子:“你怎么浑身都是男人的味道,真恶心。”

连龚巧自己都觉得奇怪,她当时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而是转身就走。

卓非凡和岑情纠缠一番后追了下来,龚巧坐上出租车,口袋里塞着用作证物的贴身衣裤,用颤抖的声音说:“师傅,去医院。”

路上,岑情给她发消息,让她要怪就去怪宣兆那个贱|人,你倒霉就倒霉在有宣兆那样的哥哥。

-

“要不是你逼我,我都懒得弄你妹,很没劲。”

警局的等候区,宣兆看着这条短信,喝下了今天在这里的第四杯速溶咖啡。

“谈谈。”宣兆敲下这两个字,按下了发送键。

这是他第三次陪龚巧来接受询问。

验伤报告和监控对龚巧很不利,她身上并没有撕裂伤和拉伤,由于事出突然且缺乏两性方面的经验,她离开前忘了酒店垃圾桶,没有携带用过的安全套;酒店监控也看不出她是被胁迫发生关系,目击者表示她当时并没有失去意识,和那个男人搂在一起进的房间......

龚巧百口莫辩,她的控诉和眼泪显得尤为苍白。

岑情也接受了询问,她承认了自己确实和龚巧男朋友发展出了不道德的感情,她可以为此认错,但并没有直接证据显示是她设局陷害了龚巧。

龚巧的母亲现在视宣兆为洪水猛兽,她认为要不是宣兆,巧巧怎么会被扯到这趟浑水里。

宣兆无法为自己辩解,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从询问室出来,龚巧脸色惨白,她讷讷地看着宣兆,声若蚊蝇:“哥。”

“回家了,”宣兆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他拄着拐棍,上前揽住龚巧的肩膀,“车在外面。”

宣兆送龚巧回了家,卓非凡等在大门口,他满脸胡茬,神色憔悴,和龚巧说对不起,我鬼迷心窍了,巧巧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一心一意地对你好。

龚巧抬手,重重给了他一耳光,头也不回地进了家门,将面如土灰的卓非凡关在了门外。

宣兆问他:“什么时候的事情?”

明明他是笑着的,语气也很温和,卓非凡却觉得不寒而栗。

“怕什么?”宣兆嗤了一声,“我就是个残废,夸张点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我没力气打你。”

“去年过年。”卓非凡垂头说。

去年过年?过年前岑情来海港找岑柏言,住在那间小屋里,遇见了上门的卓非凡和岑情。

宣兆嘲弄地笑了笑:“那不就相当于你们第一次见面就搞上了,瞒了这么久,好手段。”

卓非凡沉默不语,半晌,他说:“我会对巧巧负责的。”

“你是该负责。”宣兆赞同。

“你帮我劝劝巧巧,”卓非凡见宣兆的态度似乎不那么强硬,他像是看到了突破口一般,立即说,“我不嫌弃她被那个男人碰过,我会——”

“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她!”宣兆厉声打断,“你和岑情确实般配,脏到一处了。”

卓非凡神情突变。

“我说的负责,不是指这个,”宣兆垂眸笑了笑,“你爸爸前年搞融资,卖了四间铺子都不够还钱,你们家一共五间中医铺,龚叔为了保住你们家最后一家产业,出钱给你爸爸填了坑。”

卓非凡浑身僵硬:“你想做什么?!”

“你爸爸没有告诉你吧,那笔钱其实是我出的,借条都在我这里保管着。”宣兆整了整衣领,又优雅地看了看腕表,温和地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哦对了,这个点要债的人应该已经到你铺子和家里了,你爸爸心脏不好,希望别受什么惊吓。”

卓非凡咬着牙:“宣兆,你是真的无耻——”

“这也是岑情告诉你的吧?”宣兆缓缓收起笑容,冷冷地说,“让她不要着急,马上就轮到她了。”

-

宣兆约了岑情要“谈谈”,但他没有想到,岑柏言也会来。

他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岑柏言最近专心忙着换学分和转学的事情,这边学校也有一些必修课程需要参加期末考试,别人是复习,他是预习加自学,忙得一个头两个大,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岑情找到了他宿舍里,和他说宣兆要找她单独聊聊,宣兆那么恨她,找她能有什么好事,她很害怕,想让岑柏言一起去。

宣兆单独找岑情?

这件事听起来确实有些奇怪,于是岑柏言没有拒绝,便跟着一起来了。

“什么事?你妹妹没有告诉你吗?”

宣兆一改平时待人的温和有礼,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场。他双腿交叠,双手搭在膝头,神情冰冷且阴沉。

岑情下意识站到了岑柏言背后。

“到底出了什么事,”岑柏言因为宣兆的眼神心头一痛,沉声说,“好好说话。”

“你妈妈干了什么事,”宣兆拿起拐棍一指,“你妹妹就干了什么事。”

岑柏言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他迅速转头问:“你和卓非凡?”

“那又怎么样,”岑情理直气壮地说,“你能把严明的事情弄得全校皆知,让我在学校里待不下去,我就不能对付你了?”

宣兆垂头轻轻一笑。

严明的事情根本不是他曝光的,而是王太保,他找岑情要钱未果,一气之下把严明那件事捅了出去。

相反,宣兆为了保护严明母子,反而一直找人在压这件事,论坛上相关的帖子出现一个他就删一个。

“岑情,你还要不要脸?”岑柏言满脸不可置信,“我真是小瞧你的手段了。”

“别的话不说了,解决方法就一个,”宣兆反手敲了敲桌面,对岑情微微一笑,“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认错,然后——看见对面那个酒吧了吗?”

宣兆对着敞开的窗户抬了抬下巴,岑柏言循着看过去,宣兆今天挑选的是个老城区,对面是个一看就知道非法经营的老酒吧,不断有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搂着包臀裙的小姐从里面出来,转而去了隔壁的宾馆。

“然后脱光衣服躺在门口,”宣兆嘴唇上下开合,表情和说出口的话一样残忍,“身上挂着这个牌子,让从里面出来的男人挨个上你,也不用多,上满十个就够了。”

桌上倒扣着一个木牌,宣兆将牌子翻到了正面,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我是荡|妇。

岑情发出一声尖叫,岑柏言也因为这样的污言秽语而眉心紧蹙,呵斥道:“够了!宣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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