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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余嘉木察觉到了什么,脸色渐渐惨白,转回了头,不看他。
江北一瞬间心如刀绞,他太软弱了,一个字没说眼眶就开始发热,于是拼命警告自己别哭。
女人、不、宁情穿好衣服走过来:“我说,没事儿你就走吧,我们还得睡觉呢。”她边说,边想把江北推出去。
江北用力地甩开了她的手,他本来想走过去,走到余嘉木的面前,可走不动了,于是问:“余嘉木,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你会失踪、会受伤?
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
为什么你们睡在同一床被子里?
为什么……
江北难受得撕心裂肺,却连把声音大一点都做不到,他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余嘉木回避江北的脸上,眼眶里蓄满泪水,他听见江北带着哽咽地说:“你不要怕,我在了。”
房间里还是如死一样的寂静。
江北在等余嘉木开口。
……
然而,他等来的,只有宁情的推搡:“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江北将宁情挥在墙上,冲到余嘉木身边,伸出手,却没敢抓上去。他的声音是颤抖的:“你到底怎么了?”
“……”
他咬了咬牙:“余嘉木,跟我回去。”
“……”
“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要30岁结婚的,你不能骗我……”
“你走吧。”
江北骤然失语,接着猛地抓住余嘉木的胳膊。
余嘉木放在被子里的拳头握得死紧,转过头来,眼瞳漆黑得毫无光彩:“我不在的两个月,你跟谁鬼混了?”
江北:?
“你怎么还好意思来找我?”余嘉木僵硬地把手臂抽出来,“你走吧。”
“我、我可以解释……”江北仍想抓住余嘉木,但还没碰到就被挥开。
“解释?”余嘉木露出一个非常滑稽又讥讽的笑容,“你都滚到对方床上去了,还解释什么。”
江北觉得喘不上气。
余嘉木顺了一把头发。他两个月没理发,头发长得戳到眼睛。正因为这样,江北看不清他的表情,那一双失去光彩而茫然的瞳孔被刘海掩映着,空洞得令人窒息。“30岁结婚什么的,也就骗骗你罢了,你我都知道爸妈不会同意。”余嘉木向宁情招了下手。
宁情会意,上前。
余嘉木摸索着扣住宁情的头与她接吻:“还是女人好,没那么麻烦。”
江北抄起手边的枕头砸过去:“你混蛋!”说完跑出了病房。
30岁结婚什么的,也就骗骗你罢了。
你都滚到对方床上去了,还解释什么。
还是女人好,没那么麻烦。
……
深夜里路灯昏暗,街上响着嗒嗒嗒的江北的跑步声。路上有扔掉的垃圾,江北踩到了一个易拉罐,脚一崴,摔了个结实,把膝盖和手肘全磨破了。他就这样难看地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才爬起来,难受得呜呜直哭,泪水流了一脸。
你这么笨,以后当然是我养家了。
别害怕,30岁,我们移民去国外结婚。哪个国家允许同性结婚?好像是T国吧?就去这里吧。
余嘉木曾经陪客户喝得烂醉,在出租屋里吐到胃出血,可他抱着江北,温柔得不像话:“这笔单子可以赚两万块哦,我们很快就能存够钱移民了。”
……
夜真的太冷太静了,江北仿佛能听见自己哭声的回响。他回头看了看诊所,发现那里还亮着灯。他站起来,又走回去。他不知道怎么挽回余嘉木,可他更不知道去哪里啊,他只会待在余嘉木的身边。
他太疼了 ,疼得恨不得把心挖出来。
诊所的大门没关,江北走进去,无意间看到摆在诊台上的一把小剪刀。
他愣了愣,走过去拿起剪刀,用力地往自己的手腕扎下去。
“唔……”
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来,他抬着这只受伤的手,满怀希望地再次推开房间的门:
女人捧着余嘉木的脸接吻。她转头,不满地朝江北说:“你有完没完?”
“我疼,”江北举起了手,“嘉木……哥……我流血了,好疼……”
余嘉木愣住,紧跟着瞳孔猛缩。
伏在他身上的女人感应到什么,啐了一口,翻身下来,点燃了一根烟:呼——
蓝色的烟雾飘散在室内,弥漫到了余嘉木的鼻间,令他想起几天前的一场对话:
【
“ ……我们在一起两个月了。他心软,不忍心伤害你……
……你这幅样子会拖累他到什么地步,想过吗?而我能给他最好的生活……
…… 我出一笔钱,让你和家人生活无忧……”
这是他的老板易禹州说的。
“我不要钱,”余嘉木躺在病床上,下意识用胳膊挡住眼上湿润的纱布,“我知道怎么做。”
易禹州盯着他,算计着什么,半晌,摁灭了烟,起身走人。
“易先生。”
“嗯?”
“北北是个很乖的孩子,为了不让人担心,即使疼了也会忍着,所以千万不要等他说,他会很疼的。”余嘉木吸了一口气,“还有,如果有一天,你不要他了,还给我,我要。”
即使冷血如易禹州,在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余嘉木的爱,然而这让他厌恶:“不劳你费心。”
】
此刻。
“哥,”江北抓住了余嘉木的手,滑腻而温热的液体黏附在相触的皮肤上,“我疼。”
余嘉木整个人开始抽搐。在被发现之前,他用力地挥开江北:“你够了没?绑上有钱人了就赶紧滚!”
江北摔在地上:“我……”
“现在是易禹州不要你了吗?来这儿惺惺作态?”余嘉木伸手乱摸一通,抓到烟盒和打火机扔过去,“滚,我不要别人碰过的脏东西!”
江北没躲也没挡,头被砸中了,闷哼一声,呜呜地哭起来:“对不起,哥……”他爬过去,刚挨到余嘉木的手指就被重重甩开。
余嘉木下了床——房间因为住久了有记忆,所以基本行动自如——抓住江北的后领子往外拖。
“哥,你要干什么?”江北害怕地握住他的手。
抵抗的江北没有他力气大,被甩出了房间:“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开门!”
啪、啪!
拍门声犹如重锤敲在余嘉木心上,让他空洞的眼中泪水轰然而下,痛苦地抱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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