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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小酥肉

“算是吧。”

盛钦南垂着眼帘，还算平静。

他看过商家老爷子的病例，之前就是一些高血压之类常见的毛病，这次却……

至于这个‘算’字，因为这被气到只是一个诱因，真正影响到老爷子身体的，还是那遗传病。

似乎是想起什么，盛钦南的脸色严肃起来。

“对了，你去把VIP病房病人的病例拿过来。”

裴铮原本恹恹的，一听到这话立马就兴奋起来，带着一副吃到瓜的八卦脸。

“怎么，还真被我猜中了？”

盛钦南面无表情，“结果检查出来了才知道。”

不过这两个人都是同一种病，也不是没有裴铮说的那种巧合。

裴铮在后面多嘴：“那位身份可不一样，上京市那边的人都要看他的脸色，这次病了，多少人盯着。阿姨不是一直看不上商榷的身份吗，万一是真的，你说阿姨会不会后悔死？”

走到休息室门口，盛钦南停下脚步。

他转身，把裴铮挡在身后，没让人进来，砰地一声直接把门关上。

裴铮：“……”

一门隔绝外面的所有喧嚣。

“盛钦南你干嘛啊，至于吗，我这不是说实话吗？”

裴铮在外面敲门。

按照盛钦南的性格，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肯定，是绝对不会要那间病房里面的病人信息和商老爷子做对比的。

倘若是真的，那他和商榷之间不是没什么隔阂了吗？

这么凶干嘛。

他敲门的动作不断，像极了去找依萍妈妈的雪姨。

房间门忽然被拉开，盛钦南脸色十分难看。

“怎么了嘛，我说的不对吗，如果你的猜测是对的，阿姨那边不就没事了吗？”

盛钦南把门打开通风，没再拦着他进来。

“我和商榷之间，可能问题不仅仅是我妈。这件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

裴铮不以为然，“那你就去追呗，没有困难，拿下一个商榷还不容易。”

在裴铮的印象里，他和盛钦南从小都是别人来追他们的那种人，想和一个人在一起应该是轻松容易的事。

他是不婚主义者，不然早就定下来了。

不过他还是挺羡慕盛钦南的，至少能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而且，应该还是喜欢他的。

盛钦南没理会他，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语气认真。

“我希望这之类的话，以后不会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和商榷之间，只有我和他，其他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我并不希望牵扯进来。

无论是他有没有背后的背景，又或者其他，我所想要的，只是一个他。”

裴铮愣了一下。

他挑眉，轻笑间有些自我嘲讽的意味：“那也太过理想化了吧，你得现实一点。就算活在理想里面，这段时间阿姨的做法，也应该让你现实了吧。”

所想要的，只有一个商榷。

这世上哪儿有这样的好事情。

人家商榷可能只想要一个小南阁呢。

盛钦南倒是淡定，“我在克服，把困难就解决掉，自然能回到理想的状态。”

倘若真的无法达到，只能被迫认清现实的话。

最坏也不过是，离开这个世界。

至少现在，还是有希望的。

不是么？

商振华是在第二天下午醒过来的，人经此一遭，好像一夜之间忽然老了很多岁。

原本老爷子看着也算是健朗，心态也好，如今躺在病床上，竟然有种物是人非的萧瑟感。

主治医生不是盛钦南，商榷和老爷子的医生聊了很久。

无非就是一个选择。

是冒着巨大的风险选择继续活几年乃至几十年，还是就这样静默的等待死亡。

但这手术，也是一场和死神的博弈。

“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

商榷问，语气很平静。

他甚至都没问花费的价格是多少。

这样的病例世界上本来就少，手术费也是昂贵无比的。

商榷想都没想钱的事情，他只想商振华能活下来。

医生犹豫了一下，道：“平均成功率不到两成，这是根据所有的案例得到的数据。”

也就是说，全世界十例这样的病况，只有两个人的手术成功了。

而手术成功的，完全根治的可能性是零。

这个手术，只是一剂续命的药物，并不能根治。

商榷的脸色难看下来。

“不过……”

医生话锋一转，认真地看向商榷。

“不过我们院里可是有天才级的医生，成功率起码在五成以上。我们不久前就有一个从京城转过来的案例，手术也是盛医生做的，很成功，现在正在恢复期呢。”

商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盛钦南。

为什么非得是他。

“我知道了。”

他道了谢，转身回到病房。

看到醒过来的商振华，脸色有所好转，“师父。”

商振华的视线环绕在他身上，复杂而欣慰：“吃饭了吗？”

“吃过了。”

商榷在病房的椅子上坐下，尽力让自己精神好一些。

“师父你想吃什么，一会儿我让笑阳来换我，我回去给你做。”

商振华没回答，认真地盯着商榷：“商榷啊，我这次，怕是真的不行了吧。”

商榷脸色微变：“师父你瞎说什么呢，你都来多少次医院了，还能有事吗？”

商振华扬起笑，一副看透世间事的模样：“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吗？”

前几次来医院他是被气到的，加之血压有些高。

这一次，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感受。

他这身子骨到底怎么样，自己还是清楚的。

商榷没吭声。

商振华也不去看他，视线放平缓，认真叹了一口气：“小南阁交给你，我是完全放心的。不过商裳，那丫头学习好，能供她上大学的话，你别嫌烦。我要是哪天直接去了……”

“师父！”

不等商振华的话说完，商榷就直接打断他。

他不想听后面的话。

他也绝对不会就任由商振华这么等待死亡。

“现在医学发达，您不会有事的。商裳还那么小，你不能就这样把任务都交给我。”

商振华无奈，“商榷，别说这种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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