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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长久的沉默中，一直平躺的祝晓身体向侧边一翻，空着的一只手在床单上胡乱抓着，抓到姜堰递过来的手后轻哼一声，满意地用脸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姜堰听着他渐平稳的呼吸声，终于把头偏向Lily罚站的位置：“说吧。”

被点名的Lily浑身一震，倒豆子似的把憋了这么长时间的解释统统倒了出来：

“我这几天真的一直守在夫人门外的只是主人你严令禁止我进屋我就想着左右夫人也是睡觉黑灯瞎火的我什么都看不到就回去了……”

“而且你只是说不让别人进出夫人想去哪我哪拦得住……”

“去问问齐豫，结果怎么还没出来。”

刚把祝晓抱到医院时，听他描述完祝晓手脚无力的症状后，齐豫就抽了祝晓好几管血拿去化验。现在他都等了两个小时了，怎么齐豫还没把结果拿出来？

Lily听见后，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悄无声息飘出病房，留下姜堰一个人守在祝晓床边。

对于自己是用什么异能，在短时间内从H市的海岛传送回B市，及时把祝晓从那群魔人里救下来的，他毫无记忆。但是算算时间，应该是潜伏于体内的那个“他”做的。

虽然不知道其他人异能觉醒时是什么样子，但姜堰当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股看不见的能量撕扯着，整个人都要裂为两半似的。

醒来后他不但身体里多出一股奇异的能量，更有了阴阳眼，既能看见普通人的“生气”，又能看见魔族的“黑气”。

不过自那之后，他每到晚上十二点就会自动昏过去，第二天六点总会在各种垃圾桶、草堆里醒来。身上有时带着伤，大半时间都会滚的很脏。而且对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毫无记忆。

姜堰以为自己梦游，可在被姜老爷子接回本家后，家里的能人一看，就说他分裂出了第二人格，忘掉的部分记忆被第二人格抢了去。至于觉醒的异能也是，两个人格各自得了一半。

记忆、能力不互通，就像两个人似的，可还共用一个身体，着实麻烦。姜家为此找了各种办法，但始终没能让姜堰的两个人格合而为一，只能退而求其次，把次人格封印。

这个法子的确有效，姜堰这许多年来都没再“梦游”过。可没想到遇上祝晓之后，这第二人格也被不知不觉唤醒了。

而且，救下了祝晓。

姜堰看着祝晓熟睡时的模样。

睡梦中的祝晓似乎又有些不安，呼吸声粗重了很多，眼泪毫无预兆地从他眼角坠下来。

姜堰用手指替他擦去。

“不要怕。”他低声哄着，但是祝晓显然在梦魇里陷得极深，连鼻腔里都有了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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