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指令：保护人类。】

“砰——”是枪声。

也许指挥官能提前预测到危险是假的。

他的程序几近崩溃，脑中却还回响着指令。

常畔拉开洗手间的门，往水箱那边冲过去。

刚刚响的那一枪也许是打偏了，水箱打破了一个洞，水从里面缓缓流出来，子弹也穿过了女孩的身体，流出血，白净的地板上流出的液体有水也有血。

打破了某种平衡，艺术品失去了支撑。

刚刚站在一旁的男人此刻红着眼，对着林川又要补一枪。林川没有带枪，他现在什么工具也没有。

子弹只剩一发。

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带着枪响。

然后常畔在他面前倒下。

子弹停在他的身体里。

百合花开，神坛陨落。

Chapter16.夕阳尚余

血不是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

女孩的血水与他的身体融在一起，造成了某种错觉。

他也是人类吗？他会痛，会流血。

林川的心跳从未停止跳动，但刚刚常畔为他挡子弹的时候,他说不清是心跳停止了，还是跳动的更剧烈了。

“我……”他的目光渐渐转移到男人身上，神色狼狈却咬词坚定，“杀了你。”

“林总指挥，统治者给你放了几天假，请您安心疗养。”站在病床旁的女助理说。

林川睁开眼看到一片白色，身上的疼痛在恢复意识后慢慢增加。

他费力的回想自己到底杀死那人没有，常畔……

“常畔去哪了？”林川嗓子哑的不像话，他想要抬起手来，“嘶。”挺疼的，但常畔一定更疼。

“警察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常副助，尸体我们运回来了，赵董也在受审。”

“没有看到？！”常畔嗓音大了些，嗓子也撕扯的厉害，疼痛感更加剧烈，“他受伤了他不能有事！快查！他去哪了？！”

“现场没有检测到常副助的血液。”女助理皱着眉说道，“他受伤应该不重。”

“中子弹了……”林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为什么没有血……他那么虚弱自己怎么走，一定是有人带走了他，还清理了现场。

居心不良。

常畔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不敢想也不能想，他不敢去探他的呼吸，只能通过殴打罪魁祸首解恨。

闻北将他安置好后，用连接器连接他的大脑代替辅助编程，改进了他的软件。

时间太紧凑了，他担心常畔不能坚持下去。

常畔来到基地时无神的目光让他内心有了一丝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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