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人告诉他游戏到底是什么，有没有队友，目标是谁。

他只记得开始，被押进小黑屋，被人握着手按下鼠标键，那个人现在又出现了。

他不是没想过这一切是虚拟的，若是虚拟的，他……

枪还是冰冷的，在一个吵杂的夜晚，他杀了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夜市人群涌动，那枪没安消声器，林川一点一点在他面前冷下来，常畔不知道去了哪，他被误认为常畔关押审查。

“我叫屿栖，不叫常畔。”

海边的夜市，热闹渐渐褪去。

他听着林川叫常畔，看着林川摸他的脸，感受着他的温度一点一点冷下来，心也一点一点冷下来。

自己牵挂的人死了，真好。

真好，终于要结束了。

他希望这一切是虚拟的，林川或许只是在某处上网的一个普通人，然后误入的时空，死了之后在电脑前醒过来，忘了自己做的什么梦。

这样他们没有交集了，多好。

“常副助，敌方已经攻进来了……”

“统治者呢？”他停止了抚摸玫瑰花的动作，将手插进口袋，沉声询问。

周围有人啧啧称奇，刚从监狱出来的人就敢这么摆架子，会主持什么大局。

为了证明事态的严重性，下一秒那人就被拉下去了。

“这个……”

漏洞百出。

他拿出打火机，点找了那些枯萎的玫瑰，嘴角残留着的笑意淡下去。

“带着他的……小娇妻，度假去了。”

常畔竟一时无言。

“那我杀了你们指挥官？这事就这么算了？”

火蹿起来了，差点着了他的囚服。

那人支支吾吾道：“你喝醉了……误伤，现在外面局势紧张，战争持续了三个月，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不止陆上，海水也有生物进攻……”

他这才转过头看那人的脸，长得一般，但看上去很老实，“林莱呢？”

“恢复之后离开了。”

“死了那么多人，不差我一个吧。”

那人瞪大眼睛，有点惊慌，屋子里的人渐渐骚动起来，常畔听到了，他们说，他早该死了。

他该去给敬爱的指挥官陪葬。

“这么多年了，你对林指挥官没有一点情感吗？”

“这么多年？”他拿起旁边的花洒，一点一点浇灭火，像是真的好奇，“我们有多少年？”

我们的故事起而莫名其妙，终也莫名其妙。

“轰——”

“砰砰砰——”

伏在假山后面的人举起枪支，对准了窗户内的某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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