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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病连胡太医也没法子,不知道还能去求谁了,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独子不治而亡吗!
想到这里,镇北侯夫人泪水再次汹涌而下,她噗通一声跪在胡太医面前,吓了所有人一跳。
镇北侯和胡太医忙去拉她,可是夫人执意不肯起来,她哭得肝肠寸断,“胡太医,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儿,我儿才二十五岁,我不能……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胡太医哪儿受得起侯爷夫人的如此大礼,吓得魂飞魄散,扶着一把老骨头,道:“夫人实在是折煞老夫了,我今日进宫召集往日的同僚和学生,一起研究世子殿下的病,一定争取早日找到病因,对症下药,夫人先起来,快起来。”
侯爷夫人几乎已经哭晕过去,被镇北侯和画梅合力扶起,瘫软在椅子上,看着病床上的纪裴,泪水止不住。
镇北侯心里也难受的很,却无法在人前表露,他长叹一声,见胡太医拟好了药方,便对画梅道:“你立刻吩咐人去按照药方抓药回来,再将夫人送回房去。”
画梅忙应下,镇北侯看了一眼昏迷着的纪裴,来到夫人身旁,附身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夫人莫急,一定会有办法救长陵的,我去送送胡太医。”
镇北侯说罢带着胡太医往外走,侯爷夫人则边哭边自语道:“吾儿可怜,吾儿可怜啊!”
胡太医的药和之前每一位太医一样,一碗一碗地喝下去,却没有丝毫好转,屋子里的药味倒是比之前更浓了。
这日,镇北侯携夫人前往京郊的普陀寺上香求佛,回来时下起了小雨,夫妇二人在门前下车,小厮和婢女举着伞替他们遮雨,镇北侯鬓边的白发又多了几根,侯爷夫人的脸色也越发憔悴,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
怕是纪裴若就此去了,他们二老也将生不如死。
两人刚下了马车,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铃铛声,濛濛细雨中,由远及近走来一个人,待走近了众人才看清他的长相,一身粗布衣裳,白发白须,头发梳的并不齐整,很是凌乱,此时被雨打湿后贴在头上,颇有些狼狈,他一手拿着一只铜铃摇着,另一只手拄着一张幡旗,上书“悬壶济世”四个大字。
此人走到镇北侯府门口停下了脚步,镇北侯看不上这样招摇撞骗之人,示意门口的侍卫将其驱赶,那人却突然道:“府中可有重病之人?”
镇北侯夫人眼睛一亮,还未说话,侯爷就沉声道:“本侯府中有病人已不是秘密,整个洛州城都知道。”
那人又道:“病人症候不明,时常喊冷,却又爱出虚汗,昏迷之时常有八九,清醒却不过二三,此病生于十日之前的戌时三刻,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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